“不行!”白凝夕猛地抬頭看向了蔟熙穎,“紀莞爾不能死!”
“為何?”
“我說了,她是用來對付南空淺的絕佳利器,我不管寒煙塵是不是派人前去奪取渡笙鏡了,南空淺,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對付得了的,更何況還有各大門派的掌門相助。”
白凝夕一本正經的說道,方才在蔟熙穎說出要殺了紀莞爾的時候,她心裡居然劃過一絲惻隱之心,腦海裡瞬間浮現了自己之前見到紀莞爾的畫面,那麼美好、單純的一個姑娘,怎麼能,淪為人魔之戰的犧牲品呢!所以白凝夕下意識的就開口阻止,隨即道出了這一番話,以掩飾自己莫名的善意。
“宮主的意思是,你要單獨行動?”秦慕瀾看向了白凝夕,她頷首,“當然!寒煙塵派去的人想必應該都是奔各大派的掌門而去,至於奪取渡笙鏡,他肯定另有後招,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就是,待時機成熟之時,我們再利用紀莞爾,將南空淺和渡笙鏡一舉拿下!”
秦慕瀾頓時低頭不語,而蔟熙穎雖然心中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她見白凝夕如此執意,想必自己繼續開口也是無濟於事,罷了!既然白姑娘已有打算,那自己便先跟著她行事好了,反正到時候如果時機不對,她也能隨時去找魔界的人匯合。
蔟熙穎心中暗暗的想。
“好了,我們別在此地久留,先出去吧。”白凝夕開口對他們道,而後秦慕瀾點點頭,便將她們帶了出去。
秦慕瀾和千梵夢的屋子簡陋,只有兩個房間,平日裡秦慕瀾和千梵夢各自一間,今日情況有些不同,因為沒想到魔界已經派人前去東塵了,所以白凝夕她們不能立刻出發,最起碼得先打聽一下相關的訊息,好好計劃一番,畢竟,帶著紀莞爾也是個麻煩。
雖然蔟熙穎的魔息已經暴露,可幸好白凝夕能施法為其佈下隔離結界來掩藏她的魔息,所以此事也並無大礙,可縱使如此她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秦慕瀾他們所在的這個村子位置偏僻,一般人不會尋來,所以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白凝夕和蔟熙穎商量了一番,便決定先行在此地住下。
千梵夢二話不說將自己的房間騰出來給白凝夕,秦慕瀾也騰出了自己的房間,而白凝夕,則是將房間讓給了蔟熙穎和紀莞爾,為了能隨時控制紀莞爾,所以白凝夕讓她好好看著紀莞爾,免得出現什麼意外,擾亂她們的計劃。
一日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夜色沉沉,村子裡的村民們早早都回家歇息了,家家戶戶裡燈火通明,遠遠一看,就好似密林中飛來飛去的螢火蟲一般,閃閃發光。
秦慕瀾還坐在院子裡劈柴,差不多都快完了,而千梵夢則是去村子裡的集市上買些東西,如果僅僅如此,那這般安靜愜意無憂自在的生活,倒也不錯!白凝夕站在屋子的門邊上靜靜的站著,靜靜的看著秦慕瀾劈柴的身影,心裡這般想道。
“魔界之人向來都是喜好在夜間活動的,難道宮主也變得如此了嗎?”秦慕瀾忽然之間就開了口,扭頭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白凝夕,從方才開始他就注意到她的目光了,只是並未理會,眼下他的柴已經劈完,所以這才轉過身來看著白凝夕。
白凝夕一頓,隨即垂眸一笑,“那倒沒有,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滅合宮的事情,睡不著,便出來看看而已。”
“滅合宮早已不復存在,宮主又何必舊事重提,傷心傷神呢?”
白凝夕聞言頓時抬眸看他,看著秦慕瀾平靜如水的目光,白凝夕忽地就感到了十分不解,她隨即開口一問,“傷心傷神的人到底是我,還是你和千梵夢?”
“宮主此話何意?過去的事情自然是過去了,我和千梵夢現在彼此都好。”
“是嗎?”白凝夕挑眉,而後反問,“若真的過去了,那你和千梵夢為什麼不在西燭好好的生活,為何還要四處探聽訊息?為何還要牽扯到人魔之戰的事情中去?”
秦慕瀾頓時不語,整個人頓時就愣在了原地,夜空中皎潔的月光如銀紗一般灑下,將秦慕瀾輕輕包裹,讓他此時此刻在白凝夕的眼裡變得朦朧而陌生,她看著那抹停留在月光輕灑之下似曾相識又似乎素不相識的身影,不禁困惑,“秦慕瀾,你還是當初滅合宮的護法秦慕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