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說完,黑漆漆的小眼睛盯著辛又。
似乎想要從辛又身上尋出一絲破綻。
“老伯不妨將話說明。”辛又道:“莫非是忌憚們辛邑的三老?”
“確實如此。”一尾道:“我聽聞辛邑之事,皆有三老主持,邑大夫如同擺設。今日我們和邑大夫之約定,能否兌現?”
老狐狸!
辛又心中罵了一句。
這老傢伙,半天不說話,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他故意搬出辛邑的三老,就是在為難辛又。
目的也很明顯,那就是分利了。
既然辛又在辛邑的話語權不大,那麼這次的合作極有可能打水漂。
為了促成合作,辛又就要在利潤上讓步。
況且辛又還想借糧,這就又不得不求助於武氏和蘇氏了。
如此這般,一尾認定辛又要做出一些讓步。
“辛邑大夫,關於你們辛邑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
有所聞個屁,方才怎麼不說。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只要沾了一個“利”字,必然無所不用其極。
原本這場交易,辛又才是關鍵。
畢竟只有辛又拿的出天青酒。
如果按照正常的思路,辛又必然要分的大頭!
可是一尾卻用三老要挾,想要和辛又談利益分配了。
“辛人如果不能控制三老,如果到時候三老阻止我們合作……”蘇鎛心中確實犯了嘀咕。
這可就虧大了。
“這不是問題。”辛又道:“你們並非和辛邑合作,而是和辛氏大宗合作,也就是跟我一人合作。”
“不是和辛邑合作?”蘇鎛不解:“你不是還要將換取的糧食充公嗎?”
“那只是為了不讓三老用糧食要挾國人。”辛又把話直接挑明:“實不相瞞,這釀造天青酒的技術,唯有我一人掌握。”
“一人?!”
蘇鎛道:“這不是你們辛氏祖上傳下來的嗎?”
“辛盡不過是小宗,他有什麼資格習得我辛氏先祖傳下來的學問?”辛又道:“我們辛氏大宗雖然只有我一人,可是辛氏之傳承,卻也都在我這裡。辛盡用什麼阻擋我?我為邑大夫,更是辛氏族長,樊氏、尹氏又用什麼攔著我造酒?”
“這手段,真的只在你一人手中?”一尾有點不相信。
“你可認得外面那小子,他本是辛盡的侄孫,你不信儘管可以問他,為何要違背辛盡的意思,跟著我來浦邑?”
辛又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他必須告訴二人,至少在釀酒這件事上,自己是掌握了絕對的主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