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車輪在一個大坑上碾過,辛又和杜乾都被震了一下。
辛又趕緊回頭:“路上顛簸,小心酒啊。”
“放心吧君子,酒已經被我用草蓆包裹起來了。”小五朗聲說道。
辛又點了點頭,小五不虧是經常外出之人,心思細膩,辦事周道。
“這路可真爛啊,沒想到比我們辛邑的路還爛。”杜乾說道。
辛又道:“此為環塗,是王城外兩百里之外的官路,按道理應該有野塗氏修繕維護的,不過如今王室衰微,這樣的小事也沒有人管了。”
“所以浦邑向我們增派援軍的時候,來的遲了一些。”
……
不知不覺,已經行了半日。
杜乾是第一次出門,顛簸的路面讓他很快就能感到了一陣眩暈。
“君子,我……我好暈。”杜乾臉色蒼白。
“孔肆,我們休息一下吧。”辛又道。
孔肆沒有言語,將兩頭老牛趕到了路邊。
後面的一輛車很快也跟了上來,但是沒有見到小五的車。
“小五呢?”辛又走下了車,卻不見小五的蹤跡。
他的心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小五的牛好像病了,在前面拉個不停,起不來了。”
後面的牛車的駕者說到。
“牛病了?”
辛又眉頭一皺,這也太巧了吧!
他叫上了杜乾,順著原路往回走了一段。
小五的牛車停在半路上,一頭老黃牛倒地不起,身後傳來一陣腥臊味。
“小五,出什麼事了?”辛又問道。
“一定是那牛人樊牧乾的!!”小五急的滿頭大漢:“我今天早上去牛棚取牛時,就感覺這頭牛不對勁,果然如此,那傢伙給我了一頭病牛!”
辛又看著那老黃牛,眼睛已經閉上,渾身不斷的哆嗦,呼吸似乎十分的困難。
“好像是臌氣一類的病。”杜乾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們杜氏去年有一頭牛就這麼死了!”
“死了!?”
“是啊,這種病很可怕,牛得了不到一天就會死了!”
“君子,一定是辛無左讓牛人乾的,樊牧養了一輩子牛,牛得了什麼病他最清楚。他故意給我們一頭病牛,就是不想我去浦邑!”小五肯定的說到。
“即便如此,他也是聽從別人的吩咐罷了。”
辛又淡然道:“等我們回來再處理這件事吧,當務之急,是讓牛車能夠行走。”
“牛車都是兩牛並立才能拉著走的,一頭牛死了,這牛車怎麼走啊……”
小五抱著頭:“我不該和叔公作對的……他連一頭牛都不肯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