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為人的辛又,可不是一個迂腐的書呆子。
甚至他自己也認為,將薇送給戎人,是一個挺不錯的辦法。
或許是因為融合了之前那個辛又的記憶,前任的主人對薇有所執念,辛又並不想違背了他這份心意。
而且如今辛邑的政治格局,三老把持政權,辛又根本沒有半點威信。
要想做點什麼事情,奪回邑大夫的權力,是第一步。
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威信,方能控制整個辛邑。
像樊伯玉這樣的人,正是辛又立威的好工具。
“這件事,我自有辦法。”辛又神情冰冷,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軟弱:“我只問你,為何帶人闖入我的宅邸?”
“……我只是想帶走這個賤婢。”
“賤你老母!”
辛又一腳踹飛樊伯玉,大怒道:“以後在從你的狗嘴裡吐出這兩個字,我踩爆你的狗頭!”
說完,他又上去補了一腳,才覺得有點解氣。
“薇雖為奴隸,卻也是我辛氏宗家之奴,豈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周禮又云,天子尚且不佔卿之財物,你一個載師,跑到我家裡搶我的女人?你可知罪?!”
融合完前主的記憶之後,辛又發現了自己多了一件“利器”。
這利器,並不是驚人的力氣,而是前任辛又滿腦子的知識!
辛氏曾經為大族,長期擔任周王室的史官,所以家中所藏典籍頗多。
辛又從小就研習這些典籍,對三來以來的歷史、禮儀十分精通。
雖然這是一個禮樂崩壞的時代,人們行事早就拋棄了那一套古老的傳統。
但在公開場合,“周禮”卻依舊是貴族們治國行事的準則。
靠著禮法給對方戴一個大帽子,進行道德層面的壓制,在這個時代可是正常操作。
利器在手,焉能不用?!
辛又對付樊伯玉,就是如此。
先用力量壓制,再用禮法壓制,樊伯玉嚇的根本不敢開口。
樊伯玉讀書不多,自然不知道禮法到底雲沒雲過天子不能佔卿大夫的財物這件事。
只是一聽到“天子”都不能做這件事,自己差點做了,失去了些許分寸。
其實辛又也只是隨口說了這麼一條“禮法”,嚇唬一下樊伯玉。
但是辛邑的人都知道,“辛又”熟知禮法,他說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要真是違背了禮法,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可是麻煩了!
辛又再懦弱,對付一個小小載師,還是可以的。
再加上辛又今日突然爆發,對自己動起手來,樊伯玉一時之間被辛又給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