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灶上,再取些酒來”。
許操摸了一把胡腮,喉結動了動,吞嚥著口水,像是許久沒聞見肉腥,才是露出笑容,哼了一聲哈哈一樂。
丁貴緊忙支起長刀架火堆,有意彌補自已的過失,找回好感親自動手,拔皮去肚,又在水裡撈了撈。
許許聞來,霍刀突是心裡有了什麼想法,壞壞瞥嘴一笑,貼在霍鋼和唐四平的身邊輕咬道:“你們尋機四處找找,他們的糧草軍中無糧軍心定是不穩,更不能久呆”。
“明瞭”霍鋼點頭一笑,又卷躺樹頭下,裝睡著。
但他們每個人的眼睛卻不敢有一絲懈怠,防著周遭,偵察四周的一切,最重要還是糧秣所在。順著一道炊煙移光至營帳的東側一臺地上見著幾列幾根樹木撐起的草屋,幾個火頭兵,正在那切菜和麵,確是火房不假。左右兩側各堆著幾落箱袋,帆布緊包,上還用樹衩密蓋,周邊有幾個哨兵守衛。所猜不錯,那便是他們的糧秣所在。
偽裝假睡,不知幾時,被一通喧鬧之聲驚醒,睜眼卻是一列列大兵頭正那搶著食,就連谷中那上百勞工也嗷嗷直叫著,那是餓啊,餓急了兔子也會咬人。
只可惜,民怎有力與兵鬥,幾個鳴槍,一通砸踹,地上便卷臥著五六個在那唉唉哼哼,根本沒有任何低抗能力,沒幾下便就失去反抗的能力和機會,只好乖乖蹲抱在地上,兩眼露著紅光,緊緊盯著那群一樣是嗷嗷直叫的大頭兵,一手拿著兩個黑饃,雙手還夾著一懷菜湯子,吱吱的灌著。
待是滿簍餐食空了,即便只是黑饃雜菜麥麩湯,但沒有這些,在這裡深溝子裡唯有凍死餓死。
“發什麼愣餓傻了還不搶食”。
同時醒來的一個大頭兵輕踹了霍刀一腳,好心提醒著,意思很明白,不搶可沒了。可想,這當兵都得靠搶得才能有口飽食,那這些勞工呢?
“就來”霍刀回了一聲,猛得起身,有模有樣加搶食的隊伍之中,猛得搶過好幾個,抱在懷裡,還不捎上兩碗菜湯,過來蹲在陶紅邊上,替上一碗。
“快吃演就演像點”。
陶紅將黑饃塞到嘴裡,啃著,那是又硬又粗,隔平時她也難得吃上一回,何況霍刀這種少爺呢?
依在身側,晃了晃手裡在甘泉寨豬都不稀答吃的東西。
“你這大少爺,能吃下這東西”。
“不就填飽肚子嗎?”霍刀也不挑,塞到嘴裡嚼著直咽而下。不料陶紅蹲了過來,四周瞄了許久,衝他使了使眼色,又稍解衣釦伸手向衣內掏著。
“遮著點”。
“幹嘛“霍刀還貼上,向內細細的看了一眼。
陶紅羞紅著臉,才是掏出一張大餅,撕下一大半塞到霍刀的懷裡。
“快吃,被那些當兵見著了,吃不著不要緊,看出破綻就麻煩”。
霍刀塞到嘴裡一撕,又軟又松滿口留香,又湊到他跟前輕問道:“昨個剛烙著,你就往裡塞”。
“嗯那不是怕出來冷了嗎?”
陶紅脫口回著,頓是滿臉泛紅,羞澀的低頭看看還隱隱有點刺痛的胸脯,不忍雙手緊緊了。
“看看,燙傷了沒”。
霍刀匪氣上手就拔拉著,被陶紅揮手好一拍,說道:“土匪,不要臉”。
抬手一奪,將霍刀手裡大餅爭回塞到自已的嘴裡,羞嗒嗒,氣嘟嘟的哼道:“東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你說,這些兵匪,會不會因為一點吃點,來個火併”。
“你說,下面那上百勞工會不會餓急了,暴動搶吃的”。
“來一場窩裡鬥,如能再引來媚狐群,那這裡不掀翻了天”。
霍刀從陶紅嘴裡奪回那半張大餅,又是啃起,嘴裡還不忘嘟囔著。
陶紅詫異拍了他一把,笑道:“你發癔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