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鄭貴妃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母妃——”
“父皇,六弟有病,兒臣的確不能袖手旁觀,在來此之前,已經派雲翳查閱醫書,只是還沒有結果,所以並未上報。”
“此事你不必再管了,雲翳那兒朕會盯著,倒是之前與你商談之事要抓緊準備,時不我待!”
“是!”
“你先下去吧!”
“兒臣告退!”
王泰安行禮後退出御書房,由始至終也未多看王泰久及其母妃一眼,這般行徑可謂是狂妄到了極點,然昭文帝卻不覺得有絲毫不妥,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們母子告退,竟是一個字也不想再說。
福壽宮
鄭貴妃與王泰久快步行入內殿,揮退所有宮人後,前者先是將桌上所有的杯盞掃到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守在門外的宮女皆身子輕顫,頭垂的更低了。
“母妃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還說?旭兒已經救不回來了,何苦再搭進一個你?”
“母妃放心,孩兒心中有數,必會保重自身,倒是旭兒,母妃可捨得?”
“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如何捨得?可事到如今,不捨也得舍,下去安排吧,越快越好!”鄭貴妃閉上雙眼,兩行清淚順頰而下。
“諾!”
“慢!”
“母妃還有何吩咐?”
“旭哥兒是訂了親的,這門親事就算廢了,她要嫁人也難,就讓她陪著旭哥兒吧!”
“兒臣明白!”
王泰久轉身離去,出了皇宮,登上馬車,平淡的面孔瞬間陰沉如墨,充血的眸子充斥著狠厲:“高寒!”
“屬下在。”
“派人盯著貴妃娘娘,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報來。”
“喏!”高寒略感驚訝,並沒有想到他連自己的母親也不相信。
“還有,讓人打聽打聽,父皇與太子商談了何事。”
“喏!”
高寒領命而去,王泰久坐在車內閉目養神,腦中思緒卻不斷轉動,猜測著太子與皇上之間有了哪些約定,亦或者有什麼樣的安排?而後想到王泰旭的病情,如劍雙眉便緊緊的糾在一起。
“王爺,到府了!”
王泰久被這一聲喚醒,走出馬車的瞬間方發現,太陽旁落,紅霞漫天,張燈結綵的王府在這落日餘暉之中散發著落寞的氣息,日間的熱鬧喧囂好似發生在許久以前,明明是他的大喜之日,卻過成了這般。
思及此,他腳步越發沉重,才入王府,管家便迎了上來,於他的耳畔說了幾句話,其雙手便緊握成拳,面寒如霜,直奔新房而去。
新房之中,顧芮涵泡在浴桶之中,這是她第三遍洗澡了,這般舉動已經鬧得闔府皆知,府中下人無不低聲交談,她卻我行我束,絲毫不在乎他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