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激動得跳了起來,“小鳳仙,你別血口噴人啊!這件事和太子殿下有什麼關係?”
小羽道:“趙真是太子的客卿,你不曉得?而且,即便和太子有關,你一個清河郡王的家奴,激動個什麼勁兒?”
柳姑姑還是很激動,道:“太子和王爺是一家人,和太子有關的大事,等於牽連到王爺,我當然要關心。”
接著她又道:“趙真的確是擅作主張、先斬後湊。
他只留了一封信給殿下,便帶著釘頭七箭書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跟殿下商量過,更別說領命行事。
那封信現在還在詠河宮,你若不信,可以找太子殿下借來看看。”
小羽自嘲道:“我只是個小沙蠻,即便真和太子有關,我又能怎麼辦?需要你著急忙慌地在這兒撇清關係?”
“可真的和殿下無關啊!”柳姑姑無奈道:“王爺本來很重視這件事,等聽說了那封信的事,王爺才放手不管。
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如果是你和太子起衝突,王爺和李家之後還不知道有什麼反應;若只是你和趙真的‘上邦貴人內鬥’,西蜀李家之前不曾牽扯其中,之後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小羽嘆了口氣,道:“你也該明白,我更加希望這件事能單純一些。”
“十分單純!”柳姑姑快速又肯定地說:“你破了趙真道法,趙真氣不過,硬要報復你,十分簡單。”
“現在趙真死了,咋辦?”小羽問道。
柳姑姑遲疑道:“趙真之死,與殿下無關。殿下昨天剛得知他在冷家樓船上,派向天師過去打探情由,意外破壞了祭臺儀軌,才導致趙真遭到咒術反噬。”
說到這兒,她不由語氣複雜地感慨道:“小鳳仙,你命真硬。釘頭七箭書可是上古弒仙秘術,你竟然硬扛了過來。”
小羽笑道:“我不是命硬,我是有天命護身。先前在紫衫別院,我親自感受過趙真施咒,當時我便感受到一股不詳暈繞在祭臺周圍。
很顯然,無論釘頭七箭書有多強,它始終是一門左道秘術,是魘鎮之術。
魘鎮普通人也就罷了。
魘鎮有天命護身之人,不是找死嗎?”
柳姑姑好奇道:“你有什麼天命?”
“老天爺保護我,這就是天命。”小羽道。
“為何你這麼自信,老天爺在保護你?”柳姑姑又問。
小羽淡笑道:“你應該比我更自信。我在衙門口賭天意,全城之人都親眼所見,老天爺站在我這邊,還不夠我自信?”
“啊,衙門口你和葛慶賭天意.”柳姑姑先一驚,接著又豁然開朗,叫道:“對呀,那次你已經證明,老天爺眷顧你。
哎,明明才過去幾個月,我感覺像是過去了幾十年,先前直接將它給忘了。”
半個時辰後,詠河宮。
“衙門口賭天意.”太子李榮基、鐵藝輪椅上的向天師,以及旁聽的中庶人李安民,臉上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倒是對面的紅葉劍仙賀玄,手裡拎著個酒瓶,身上臭烘烘、臉頰紅彤彤,醉意朦朧,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唉,我們犯了個大錯!”向天師懊惱地一拍膝蓋,道:“我們先入為主,認為衙門口賭天意,是羽鳳仙得罪了天帝,必定不會被上天眷顧。
可她如果沒有天眷,又怎麼可能讓葛慶、朱銅他們屈死?
天帝必定對她不喜,但天帝似乎沒什麼動作,硬吃下這個悶虧,為何?
羽鳳仙真有天眷啊!”
李榮基輕輕點頭,嘆氣道:“若我們是普通人,不曉得衙門口賭天意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