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早已私底下派了都御史潛入,馬九府內的暗室已被毀掉,無法進入了。”
御花園內,洛曄玄與納蘭琰華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
聽見納蘭的回應,洛曄玄似乎並不意外,只是臉上有些愁容,道:“兩次查抄,都被那薛家養子打亂了,看來東陵侯的尾巴,又要另闢蹊徑了。”
納蘭琰華輕笑一聲:“馬九背地裡強搶民女,逼良為娼一事,本就是人盡皆知之事,這也說明東陵侯本就不怕此事暴露,想來也沒什麼實質性證據。”
“可東陵侯與帝都的聯絡,你九嬰都護府不也只抓到了這一點嗎?原來至少有根細線,現在倒好,什麼也不剩了。”洛曄玄面露不甘道。
“一根細線雖斷,倒也從馬府那接來一根新線。”納蘭琰華立刻道。
“嗯?”洛曄玄鷹眸一亮,轉頭看著納蘭琰華,問道:“新線從何而來?”
“四公主。”納蘭琰華毫不避諱的直言。
洛曄玄頓時眉頭緊鎖,像是心有猶豫。
半晌,他才開口問道:“環兒... ...她與那馬九的坊間傳聞,朕倒是也知道,不過和東陵侯有關係,他們兩個是怎麼能認識的?”
納蘭琰華聞聲應道:“這個臣已經查實了,當日毀壞暗室之人,確實來自四公主派來弔唁的幾個人之手。而且現在細想馬九與四公主是如何相見這事,也有些蹊蹺。”
洛曄玄停下腳步,“如何蹊蹺?”
納蘭琰華分析道:“馬九第一次從東州回來時,最先拜訪的是陵陽公主,但卻並未受到陵陽公主召見,最後倒是與四公主相見了。這其中,臣覺得馬九一開始就是想為東陵侯牽線的。”
洛曄玄點了點頭,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便回道:“或許真有這一層含義在,東陵侯是陵陽的舅舅,這種事首選自然是自家人。可奈何陵陽還算明事理,並沒有摻和進去。”
“可也有可能是陵陽公主故意安排二人相見呢?”納蘭琰華隨口一問道。
洛曄玄卻是格外自信的搖了搖手:“呵呵,不可能。陵陽和安陽是讓朕最為放心的兩個孩子,陵陽自幼沒少受苦,可長大後仍舊懂禮溫善,更關鍵的,是這孩子重情啊,二駙馬和她青梅竹馬,臥病在床,如今相守已有十載,可謂至純至良吶。”
既然陛下都如此說了,納蘭琰華便也閉口不提。
相比於自小性情乖張的四公主,陵陽公主確實懂禮溫善,而且她與二駙馬自幼相識相知,二人的感情有目共睹,這摻不了假。
... ...
夜闌人靜,安陽公主府上下一片燈火闌珊。
“謝公主費力撈我了。”
李老太醫剛走,薛君憂在床榻上活動了幾下臂膀,衝著安陽謝道。
洛君月臉上有些悶悶不樂。白天那小妹什麼來路都還沒清楚,接過案子一結,她這駙馬不僅沒有當即回府,竟又去了一趟醫館,然後把那王氏兄妹接回了家。
好歹也曾相處了幾日,這次薛君憂倒是能看出些端倪,於是朝一旁的雲霓使了個眼色,動動嘴唇,無聲道:“這又是誰惹咱們公主不開心了?”
雲霓亦是同樣動了動嘴唇:“許是您那王小妹。”
薛君憂立懂,點了點頭,重新把目光放在安陽身上,解釋道:“我只把溱溱當做親妹妹對待,絕無其他感情,這點公主可以完全放心... ...你這麼漂亮,我恨不得能早日和你圓房,哪裡有空惦記旁人。”
“真的?”聞言,洛君月臉色微紅,此等輕佻話語,倒是許久沒聽到了。
薛君憂點點頭:“真的。”
說完,薛君憂起身便朝安陽身子摸上去,“要不?您考慮考慮,咱現在就弄那個... ...那個點燈啥的,小的這就把自己交給你,你也不比整日逢人便吃醋。”
“不,不必。”
洛君月見薛君憂來勢洶洶,從凳子上起身便要躲,奈何為時已晚,被那一雙寬厚的手掌重新按在凳子上。
“你要做什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