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荒山,有多荒?”獨孤心慈好奇。
“這麼跟汝說吧,荒山那邊就是書院,書院學生多跳脫汝亦知道,但他們亦不願到此山上去玩耍”
“哦,那就真是荒山了”獨孤心慈無奈“找人把地契送來吧”
“已經辦好了”溫鈺笑道“汝之師兄比汝大方多了,還捐贈了五百貫呢,汝捐了多少?”
“某是萬年縣令耶?某捐多少?某若捐了超過百文,明日即有御史彈劾某汝信不?”
“也是”溫鈺想想也是,捐多了肯定會引起閒話,這是國有的漕渠還是私有的?汝一縣令捐那多做什麼?汝捐了其他官吏捐不捐?捐多少合適?
過了淺溝,走了不到一里路即見到村口華師大弟子華清秋靜立在哪兒,清冷的面容看到獨孤心慈露出溫暖笑意。
溫鈺還真是納悶,不管以前在書院旁聽還是近來與這華師首徒照面亦有多次,均是冷冰冰不近人情形狀,但今日如此溫暖笑意可真是罕見。
“大師兄,此地清冷,回屋吧”獨孤心慈拉著大師兄的手說道,除夕在獨孤郡王府吃過年夜飯後,華清秋就和金無影回到這兒了。
華師的舊居有幾座院落,雖已衰敗,但佔地頗大。
金無影獨佔兩個院落作為實驗室,華清秋有個小院,指著相鄰的一個院落說那是給獨孤心慈留著的。
獨孤心慈讓金無影帶著溫鈺諸人先逛逛,隨華清秋來到後院,此處有華師畫像牌位,獨孤心慈恭恭敬敬頓首三次,起身嘆道“某與華師天人相別亦有十年了”
“某已有二十年了”華清秋已進階大術師,作為帝國新晉的第五大術師,取代的正是自己的師弟獨孤心慈,曾經的魔狼天星。
“某等現在的心願就是把此處辦成華師大學堂,讓華師一門發揚光大”獨孤心慈豪情壯志。
“某亦有此意”華清秋亦是振奮。
兩師兄弟口中的華師大學堂如今才四五個人,金無影算編外,有兩個學徒,華清秋亦有一個童僕,還有兩個學生亦會來幫忙,但現在尚在老家渡春節,上元日後才會過來。
獨孤心慈浩浩蕩蕩一行人,中午飯還是自己動手解決的,獨孤心慈嘆道“午後,汝等去灞橋住宿吧”
眾人皆以為然,此地偏僻不說,各項吃食不便,臥房亦是清冷,華清秋與金無影兩個自不在意,萬年首富之子左慈錦衣玉食慣了,即便幾位道觀寺廟的主事堂主亦不慣此處情狀。
午後,獨孤心慈把眾人攆走,說明日到灞橋去找他們,今日他尚在休沐,不理事,有什麼事先跟溫鈺郎中說。
眾人無法,溫鈺也苦笑帶著眾人離去,誰叫這些都是此次修繕漕渠的恩主呢?
獨孤心慈帶著大熊阿狗把自己的院落整治一番,庖廚自然也給拾掇到能看得過眼的地方。
“某說汝等兩人總也好出來一人接個婚,討個娘子,不為別的,把自己住的地方給拾掇一下也好啊”獨孤心慈埋怨。
“有汝不就行了”金無影狡辯“汝看看,哪位小娘子能有汝能幹,這桌子搽的某都不好意思放手了”
“那是汝幾日沒洗手了”獨孤心慈恨恨道。
“某跟汝說啊,某的實驗室有好東西出來了啊”
“某今日休沐,休沐懂不懂?就是什麼事都不願做,嗯,只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某看這塊地不錯,哪兒有野鴨子,阿狗,走,某等去尋摸幾隻回來做晚餐”
於是金無影與華清秋無奈看著這個小師弟興沖沖的去捉野鴨子去了。
晚餐自然是豐盛的全鴨宴,金無影與兩個學徒吃的滿面油光,華清秋亦破例多加了一碗飯,獨孤心慈叼著雪茄看得滿心歡喜。
晚上,獨孤心慈與大熊阿狗三人把醃製的野鴨掛了一走廊,金無影絮絮叨叨的介紹了一下實驗室的進展,獨孤心慈厭棄的趕走了之。
次日,獨孤心慈三人眾出完早操,給熬了一鍋鴨血粥後才離開華師故居,心情舒暢的趕往灞橋,去匯合溫鈺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