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郎而已”馮元一不服,他可是麗競門大總管齊國公左監門衛大將軍。
“汝怎地還不回去?”獨孤心慈奇道,“難道在等某請汝午宴?”
“某是在等人請某午宴,不過不是汝,”馮元一得意“今日請某的是遼陽郡王”
獨孤心慈無語,昨日遼陽郡王獨孤貞說今日有客來,沒想到此貨亦是今日郡王府賓客。
獨孤心慈整理一下袍服到儀門去迎接吏部侍郎王丘,他算是來得遲了,在前院的縣丞杜綰主簿魏青已到場。
王丘,字仲山。相州安陽人。太子左庶子王同晊子。幼擢童子科,後登制科,拜奉禮郎。初官監察御史,歷考功員外郎、紫微舍人,現為吏部侍郎。
獨孤心慈與其亦有數面之緣,算是熟稔,見其居然圓領右衽便服來訪,很是驚奇,又見身後一人居然是前藍田主簿溫顧言,頓時喜笑顏開。
“王侍郎大駕光臨,萬年縣是蓬蓽生輝啊”
“萬年縣縣丞某與汝送來了”王丘侍郎也不客氣,擺手讓諸人自便“某非為公務而來,乃是與探花郎敘話而已”
“恭喜溫縣丞左遷”獨孤心慈與溫顧言有舊,更兼其為溫大郎族叔,自然分外熱情。
溫顧言現仍暈乎著,前幾日獨孤心慈在吏部與其談笑尚歷歷在目,但其僅為一畿縣主簿,並未奢望能來萬年縣這燕唐千縣之首,他這主簿僅為從八品上,長安萬年的主簿亦是正八品上,縣丞更是正七品上,最後這張餡餅從天而降,今日依例去吏部候補,卻有有司叫去談話,然後就暈暈乎乎的被吏部侍郎帶到此處。
他怎地能不明白此乃獨孤心慈使的力。
“獨孤明府的提攜,莫不敢忘”溫縣丞施禮。
“別,某把汝請來是為公務,這是杜綰縣丞,汝亦見過,剛入龍門,汝儘管訓斥”獨孤心慈介紹萬年的幾員大將。
“杜縣丞,某給汝要來一位資深縣府能官,如能學到幾成功力得看汝自己了”
“見過溫縣丞,某正束手無策,汝能降尊屈貴來萬年縣,某當欣喜,甘為附驥”杜綰說話也說一套一套的。
“當不得明府誇讚,某當竭盡所能,與杜縣丞輔佐明府,為萬年縣政通人和努力”
“好說好說,汝等的暖爐也裝置好了,各回各屋,外面太冷了”獨孤心慈延引王丘到後院,又吩咐王勇縣尉“今日亦去摘星樓叫桌席面,為溫縣丞到任賀,某中午須回趟府,改日再與溫縣丞賠罪,汝等盡興啊”
眾人鬨笑應諾,皆言有明府在反倒吃得不盡興。
獨孤心慈懶得理會一群無聊人士,帶王丘侍郎直入書齋。
“王侍郎,今日怎得暇來此?”正獨自品茶的馮元一大總管有點吃驚,這獨孤心慈怎地把人帶到這來了。
王丘侍郎見到麗競門大總管亦是吃驚“齊國公怎地亦有暇來此?”
“好了好了,汝等二人就不要裝模作樣了,今日具是去遼陽郡王上的吧?”獨孤心慈雖不知馮元一會到遼陽郡王府做客,但王丘侍郎會來卻是昨日就聽聞了的。
兩人面面相覷,獨孤心慈掏出一盒雪茄,“雪茄還是茶?”
“茶吧”王丘侍郎也就隨意起來。
兩盅茶入腹,王丘侍郎斟酌一下說道“某今日來是為汝等萬年縣廨缺員而來,燕尚書託某來問問,汝有何方略?”
“問某有何方略?”獨孤心慈也樂了,吏部來問某要何人?可惜某才到長安幾個月啊,即使在長安泰半時間亦是在輞川,夾帶裡哪有人來補缺?“某隻要能辦事的人”
“汝要的溫縣丞已履新,主簿與錄事汝可定一人,三縣尉亦可定一人”王丘侍郎也不見外索性說開。
“某定?王侍郎說笑吧?”獨孤心慈鬱悶“某在長安認識誰啊?王侍郎既然與某嗣父有故,那幫忙推薦幾個吧?”
王丘侍郎有些納悶“汝吵鬧這麼多天?不是為了這幾個職司?”
“某要這幾個七八品的芝麻職司做甚?”獨孤心慈鬱悶,世人怎用如此猥瑣的目光看某?
“汝真不是想提攜親故?”王丘侍郎奇道“那汝如此折騰吏部作什麼?”
“某怎地即折騰吏部了?”獨孤心慈憤憤不平“是汝等折騰某好不?”
“那汝就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王丘嘆道。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