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元一立做鵪鶉狀。
“華縣的去歲能產鐵五萬斤,今歲的全包下來,附近的鐵礦有多少收多少貨”獨孤心慈也懶得調笑簪花太歲了,直接吩咐。
“恩,某立即親去辦理”馮平安點頭。
“那麼問題來了,又是吃不吃獨食的問題?鐵器現由軍器監轄制,但朝中已有專設鹽鐵司的動議,汝等需關注一二,與其乾股也好,繳納稅費也好,反正拉其入夥,還可利用他們的人手和技藝,至於內庫麼?這才是頭疼的事”
“均是為聖人辦差,一樣一樣”馮元一干笑,十成十的肯定,以王皇后的精明,很快就會發現這塊金礦。
“汝去跟皇后說說,讓其把萬年縣的商稅交了,就把長安縣的地盤讓給內庫”
“這個這個?”馮元一也有點怵。
“難不成某一縣令跑去宣微宮跟皇后談判?”獨孤心慈鄙夷簪花太歲的膽量。
“某先去跟聖人說說”馮元一無奈。
“呃,那明府這邊呢?”馮平安不好意思的問道,此前的煙花燃放場所可以說是獨孤心慈為下屬謀福利,這個暖爐通風管的生意肯定不會撒手了。
“恩,半成吧,某要利潤的半成就可以了”獨孤心慈想想。
“汝這回怎地如此大方?”煙花生意可是一張口就三成啊,此子此次改性子了?馮元一琢磨不透。
“某現在乃燕唐五品縣令”獨孤心慈淡然說道。
“這些事項某等會逐一落實,那現在的問題就是定價和銷售了,還請遠東侯明示”馮平安不管如何分賬,關心的是具體實施。
“好辦,先做幾套樣板,現在獨孤皇太后的儀秋宮有一套,某這兒有十六套,恩,刑部的給算上,吏部的應該也差不離”獨孤心慈掰著手指頭算算“汝等麗競門裝不裝?”
眾人無良的笑道,這個魔狼還真是記仇,刑部昨日得罪了他,這位馬上就要收利息了,吏部不算得罪,但亦怕了他,應該有把握被其訛詐一下。
“某等既然要做就先把聲勢做大,某想想啊,現在汝等手中還有多少套?”
“此刻應有三四十來套了”小魚兒回答。
“那先給某拿十八位便宜老哥哥裝一套,馮管事,他們的情狀汝清楚,以摘星樓貴賓的名義給他們安裝一套,賬目算在摘星樓上沒問題吧?”
十八套的成本也就三四十貫的事情,昨日勒索了九百貫的零頭而已,馮平常沒有猶豫即點了頭。
“這個帳會從他們的兒孫身上收回來的,恩,如此聲勢就差不離了”獨孤心慈再沏壺茶。
“那就是定價問題了?汝等看定價幾何合宜?”
有了煙花的前例,幾人紛紛往高處報,有報五貫的有報十貫的,小魚兒最狠,直接說豪華版的百貫不為貴,即便如此,馮元一就在一邊算賬,一萬套就是十萬貫,十萬套就是百萬貫,若獨吞長安市場那就是百萬套千萬貫了,想想都令人激動。
“簡裝的工裝的十貫就可以了,豪華版的標配就五十貫吧,定做的視具體情況再議”獨孤心慈很欣慰,跟明白人說話就是輕鬆,不像跟馮元一需囉嗦半天。
“諸位,大好錢程就在眼前,以茶代酒,飲勝”獨孤心慈總結陳詞。
“爭取這回不要給他人做嫁衣裳了啊”馮平安馮平常小魚兒告辭去辦事,臨出門獨孤心慈突然悠悠說道,三人差點摔倒。
“作嫁衣裳就做嫁衣裳吧,均是為聖人辦事,心寬點想吧”馮元一也噎住,隨即寬厚笑道。
“嘿嘿也是,某的那份可就指望汝等了”
“也別說某,汝亦不是自稱聖人犬馬?”馮元一調笑獨孤明府。
“某未笑汝等啊,汝是犬某是馬”獨孤心慈豈能如其願。
“怎地就不能汝是犬某是馬?”馮元一不幹。
“一樣一樣”
兩人無恥的互相調笑,稍候,杜綰回來了,看其臉色,應是事情辦得不錯,杜曲的杜氏和韋氏亦不是差錢和吝嗇門閥,為自己子弟掏個百來貫做點政績自會捨得。
杜綰意氣風發的回縣丞衙理事去了,餘下兩人對望一眼,異口同聲嘆道“年輕真好”
兩人舉起茶盞同飲,剛放下茶盞,又有人來報,吏部王侍郎來了。
“嘿,難得如此大的官來視察啊”獨孤心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