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邊,回想著那個女人的話。
“正是因為有限,所以才有延續,才有傳承,才會熠熠生輝。”
“呃——啊!!”仰天長嘯一聲,懷特·克羅不顧火焰的猛烈燒灼,用盡全力拽出了自己的右臂。
“不許動。”從鎖鏈上一躍而下,說話間,墜星想象而出的枷鎖將懷特的騰出來的胳膊再一次牢牢嵌住。
“就憑這種東西……”眼睛盯著控制住自己的枷鎖,懷特扭動著身體,鮮血從他的口中灑出來,被火焰燒灼成血紅的蒸汽四散升騰。
“就憑這種東西!也想要困住我嗎!想要困住身為神明的我!”
“咔嚓”一聲,憑藉著怪力,懷特掙開了墜星的枷鎖。
冷雲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在眾人眼前,懷特將他的右手插進了自己的腹腔。
“呃啊!”懷特避過了肋骨和胸骨的阻礙,插入體內的右手向上摸索著。
“他是要自殺麼……”看著一副慘象的懷特,星辰向白狐問道。
搖了搖頭,白狐沒有說話。
終於,懷特的手拿了出來。白色的光線從他破開的腹腔中噴射而出,在那光線的縈繞之下,眾人看清了懷特手中的東西。
是心臟。
也許是人性尚存的證明。
“我不會輸的,白孤,”低頭看著驚訝的白狐,懷特此時已經陷入了癲狂的境地,他的眼中只有無神的陶醉,“當年為了得到這力量我捨棄了一切,現在是時候捨棄所有了。”
“君陽!”看著懷特·克羅,白狐能做的也只有高呼他的名字。
懷特的心臟,被他“咔”地一下捏爆開來。隨即,血液湧動,白光四溢。四下裡,黑色的建築與紅色的天幕碎裂,就連墜星塑造的宇宙空間也一同開始崩塌。
紅色的眼珠向外擴散佔據了眼白,將懷特的雙目化為了單一的赤紅。彷彿失去了意識般的,懷特·克羅喃喃道。
“我為神明。”
……
“謝啦縈嵐。”晃動著肩膀,黑騎衝縈嵐點了點頭。在他們消失的這段時間,縈嵐抓緊時間為黑騎恢復了傷勢。她能做的只有這個。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婚紗早已經被塵土和硝煙染上了灰濛濛的顏色,縈嵐此刻卻並不怎麼在意,現在她唯一在乎的是顧忘川他們。
藉助著療傷藥劑和縈嵐的幫助,凌寒的傷勢也有了好轉。此刻,他正靠坐在一處矮牆邊,百無聊賴地張望著黑白散盡、慢慢恢復正常的天空。
“你早就知道他會來嗎?”在他愣神的時候,白刃慢慢坐了過來。
“誰?”被白刃問住的凌寒扭頭問道。
“顧忘川啊。”白刃笑了笑,他的眼中也倒映著同樣的天空。
點了點頭,凌寒並不打算隱瞞:“是我將婚禮的資訊告訴他的,比起懷特·克羅,我更相信顧忘川。”
白刃沒有責怪凌寒的意思:“那個年輕人,我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到半點的惡意。即使是在戰鬥中,他的眼中能倒映出來的也只有憤怒、警惕,還有悲哀。”
凌寒點了點頭,他似乎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顧忘川的眼中沒有惡意,所以與他戰鬥總是讓人覺得像在溝通而不是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