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延綿不絕、通向遠方。
“Country roads&ne&ne,
To tace I belong,
West Virginia,
&nomma,
&ne&ne country roads.”
聲音微弱了下去。
當刑警與醫護人員衝進這個坍頹的老屋時,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雖然爆炸的威力空前,磚瓦之間,卻空無一人。只有一個陳舊的、磨損得已不能看清的軍號牌,從染血的沙發上慢慢地滑落下來。
那是了無心願、與黑影一同化為了塵埃的埃文·羅伯特留給世界最後的禮物——他的思緒、他的人生,從未離開過戰場,也從未離開過那塊軍牌。
“隊長,走好。”
不遠處的房頂上,身背重劍的白狐正注視著那片化為了瓦礫和木屑的地方。他的手中正捏著一個小小的盒子,是縈嵐口中那個“連她都不許觸碰的盒子”。他的紫色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那片廢墟,那是他度過歲月的地方、是他留下痕跡的地方、他曾經存在的證明。
但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白狐站了起來,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沒有縈嵐的城市,也在落雨。
龍敖站在窗前,因為雨天的緣故,天色早早地便黑了下來。一場場雨,預示著這個城市在慢慢變冷,也將比每個前一天更早地進入黑暗。
依然沒有縈嵐的訊息、也沒有顧忘川他們的訊息。雖然急沒有用,但擔憂卻無時無刻不在龍敖的腦海中盤旋。此刻,相較於自己,他更加擔心隊員的安全——上有總部門PRDC的追捕、旁有無銘公司的截殺。特戰組解散,自己頂多只是換崗位,而星辰他們可能要為此而喪命,這不值得。
思緒紛擾之間,龍敖的耳邊卻忽然傳來了叩門聲。敲門聲很緩慢,卻似乎暗含著一種謹慎與篤定。
“我去開門。”聽到敲門聲,坐在沙發上的妻子陳彥歆起身向房門走去。
“你坐著吧,我來。”不知為何,隨著陣陣敲門聲傳來,龍敖的內心深處竟然躁動起來。這要麼是危險的訊號,要麼便是……
這麼想著,龍敖衝貓眼看了看。
一片漆黑。
輕輕冷笑了一聲,龍敖將手放到把手上。這種堵貓眼的把戲,就算對方手裡有槍,他也能遊刃有餘地應付。
做好了準備,龍敖開啟了門。
在門露出縫隙的剎那,沒有事情發生。而龍敖的心裡,答案已然明晰。
“既然不是危險,那麼身體以躁動所回應的,就是他們。”
沒有絲毫差錯,出現在龍敖眼前的,是安然無恙、一臉笑意的星辰、安德烈與顧忘川。
“老大,見到我們,開心不?”
而此時,放在茶几的手機上,冰巢與颶風的報道已經佔領了絕大多數網站與網報的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