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趁下午時間長,我和白狐去買些東西,咱們今晚就玩個痛快吧!”
“誒?!為什麼是我和你去啊?!”
儘管此時太陽尚未落山,城市的一角卻已經陷入了昏昏沉沉的陰暗之中。
“你的專屬小酒吧還沒有修好麼?”看著被胡亂堆在桌角的破碎桌椅以及牆上留下的遍佈滿屋的刻蝕痕跡,男人衝著孤身坐在吧檯邊的身影喊道,“上一次來就是這個樣子。”
女人沒有回頭,對著酒櫃回答道:“之前有個像魔法師一樣的人來造訪,我以為是滿足我願望的聖誕老人……沒成想,是個找麻煩的瘟神。”
“上頭好像要跟‘白鴉’公司聯手了。”男人開門見山地說道。
“哼,”女人冷笑一聲,難得地話多了起來,“懷特•克羅不是快要跟無銘公司的二小姐葉縈嵐結婚了麼?上頭這個時候與‘白鴉’合作,等於是要無條件地討好無銘啊——明明之前還收到了威脅,現在就要點頭哈腰麼。”
男人看著女子的背影:“零號,你也知道無銘的實力,上一次執行哈桑•謝里夫任務的時候,我們只是遇到了無銘的一隻暗殺隊伍,就已經到了那種窘迫地境地……上頭應該也是有這層考慮的。”
“布魯斯,”女子轉過身來,她的面容,隱沒在黑暗中,只有一對看不出顏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詭譎的光,“你雖然對實力分析得很到位,但你低估了這幫人的陰險和狡詐。”
“什麼意思?”男人挑挑眉毛,像女人問道。
“你——強尼•布魯斯、百里白幟、陳義、秦洪,加上我,”女子頓了頓,“我們這些人,不過是替那個人做髒活的。”
強尼•布魯斯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他早就知道,就因為如此,在沙漠之中的那次任務中見識了特戰組和制裁傭兵團的強大之後,他才真正地開始正確看待眼前的事態,而不僅僅是作為一個沒有思想的只知道執行任務的殺手。
“既然這一次,他與懷特•克羅聯手通知了我們,而懷特•克羅要結婚……”說著,女子站起身來,往酒櫃那邊走去,“你覺得這婚還接得成麼?”
“可這世上,哪有人拿婚姻這等大事來搞陰謀詭計呢?”
“我雖然只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但我還是清楚一些道理的,兵不厭詐。”女子換了一瓶酒,走回到吧檯前。
“最好下手的地方,不外乎酒桌與婚禮上。”
強尼•布魯斯用靴子點了點地,就好像他出腿前做的準備一樣,只是習慣而已。
“雖然不知道上頭和懷特•克羅達成了什麼協議,也不知道那個人有什麼陰謀,”女人喝了一口酒,“但直覺告訴我,這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時,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女人和強尼•布魯斯同時向樓梯看去,下來的是百里白幟和陳義。
“我在樓梯裡就聽到你說什麼簡單不簡單,”陳義衝強尼打了個招呼,對女人問道,“你說什麼呢?”
女人搖了搖頭。
“別這麼冷漠呀,”陳義皺了皺眉頭,“好歹都是同事,上一次任務我還差點犧牲了呢,人文關懷了解一下?”
“我得走了。”女人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得,又成了老爺們兒派對了。”陳義調侃道,順便給百里白幟和強尼•布魯斯搬來了凳子。
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女人的背影,強尼•布魯斯皺緊了眉頭。他想,既然飛輪已然旋轉,那就讓它轉下去,才好看清楚前面是什麼樣的道路。
會有多少人死在輪下,會有多少人能舔舐輪上的鮮血,又會是什麼能人遏住這輪轉的命運。
“Let it break in all its fu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