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後,安德烈又一次從機艙中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像電流表一樣的儀器:“它所散發的能量十分強烈,但及其不穩定。”
“通向月光之城的大門,一定會象徵著月華的力量。”龍敖回頭看著安德烈。
“你是說,月華此刻也一定處於極不穩定的狀態?”安德烈發問。
“你說呢?”龍敖反問。
“不應該啊,那種存在於傳說中的聖物,應該是以一種極其穩定的狀態才得以儲存在歷史之中,怎麼可能會如此的躁動不安呢?”安德烈還是感到不解。
“也許是能量沒有達到飽和狀態。”龍敖撇撇嘴。
“難道,是那塊石頭?”安德烈腦中靈光一現。
“石頭?”龍敖看著他,挑挑眉毛。
“對,就是把祭壇啟用的那塊石頭,”安德烈解釋道,“既然祭壇能反映月華的力量,那麼它一定需要月華才能啟用,那星辰他們手中拿的那一塊,不就是月華的碎片麼?”
“所以說,這就是它不穩定的原因?”龍敖再次扭頭看向祭壇,其中的能量彷彿越來越暴躁,越來越難以控制。
“有可能就是因為部分的缺失導致月華的能量在穩定與逸散之間來回波動,造成了這種不穩定狀態。”安德烈看著祭壇,陳述著自己的揣測。
“估計是出岔子了。”龍敖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吹出,擔心隊員的安危來。
“沒事的,”安德烈笑笑,“你真正擔心的只有縈嵐吧。”
“她要是出了事我會很困擾的。”
“她被顧忘川泡到手你就不困擾了?”
“那就是她的家事了,跟我沒關係。”龍敖聳聳肩。
“如果真的把縈嵐泡到,我覺得顧忘川肯定會死的。”安德烈半開玩笑地說道。
“誰知道呢,”龍敖搖搖頭,“我倒是覺得星辰可以,畢竟他所向披靡啊。”
……
“完了完了,連黃毛都死了,這下咱們可沒得玩了。”見星辰消失在了空洞之中,白狐的臉上流露出了十分勉強的笑容,看得出來他此刻所承受的巨大壓力,失去了星辰,他就要擔任主力與指揮了。
“你為什麼這麼做?”顧忘川凝視著半空之中君臨天下的月玲,開口問道。
“為什麼?”月玲沒有看他,只是慵懶地看著自己的指尖,淡紫色如霧般的氣息在她的指間環繞,猶如一片不散的陰魂。
“要是本屬於你的一切無緣無故便被奪走,你也會這麼做的。”輕輕揮手驅走指尖的紫氣,月玲扭頭看向那個漆黑的空洞,眼中回閃著複雜的光芒,憤恨、哀傷還有一絲復仇者眼中才會存在的扭曲的快感。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失去,”縈嵐抬頭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波瀾不驚,全然沒有迫於力量而產生絲毫退意,“沒有得到,只能說明你沒有資格。”
聽到這話,月玲的微笑慢慢退去,換上了一副冷冷的表情,居高臨下看著縈嵐:“你終究還是一介凡人,沒資格與神對話。”說著,她的身後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圓環,環中一個紫色的五芒星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如果你真的乞求與我對話的權利,那就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吧。”月玲輕蔑地看著縈嵐,抬起手來指向她,眼中燃著難以名狀的火焰,不知是厭惡還是嫉妒。眾人看著越來越亮的五芒星,夜空被紫色的光芒照得一片明亮,甚至連月亮都隱退在紫光之中。
“這是在蓄能?”木易瞄準月玲的太陽穴,開槍。
扣動扳機的瞬間,月玲轉過臉來看向木易。雖然潛藏在暗處,但木易很明確地感覺到,月玲已經找到了他。
子彈飛去。
月玲伸手,一把抓住了飛來的子彈,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
爆炸在月玲手中變成了一聲悶響。沒有火光,沒有煙霧。
白狐賊賊一笑,已經開始盤算逃跑的路線:“哎呀,這可就厲害了。”能徒手抓子彈就說明反射神經一絕,雖然這種事包括星辰、顧忘川和自己都能做到,但零距離壓制爆炸產生這種事可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了。
月玲張開手,手中的彈頭帶著一縷淡淡的煙霧落下去。她的身後,五芒星的蓄能變得遲緩下來。
“躲在暗處的人。”月玲輕輕開口,她的聲音一如她身上的紗衣一般輕盈,站在廣場上的白狐等人根本什麼都沒聽見,但在木易耳中卻格外清晰。雙手置於身前,紫色的能量在月玲手中匯聚,慢慢張開雙臂,凝結成一團的紫色能量向兩邊延展,一把紫色的能量長矛漂浮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