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是溝壑的雙手,因為風溼,那骨頭結腫大的像是胡蘿蔔,哪怕這樣暖和的天氣,骨頭縫也是針扎一樣的疼。
不停的拿燙手的熱水浸泡也沒有什麼起色。
任桂花這些日子經常夢到年輕的時候。
如果那時候她不犯渾,不跟家裡對著幹……
不,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林曉花的錯。
要不是她搶走了自己的男人,她就應該是嫁給楚天南做富太太的那一個。
她的女兒才應該是嫁給陳念慈的,畢竟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際的血緣關係不是嗎。
林曉花她是找不到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早就躲起來享清福了。
可眼前這個孽種……“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過這種日子?”
任桂花像是以前很多次發瘋一樣,關起門來摸過雞毛撣子,照著衣裳能藏住的地方就是一頓狠抽。
疼痛瞬間淹沒了魏程程,就像是過去的二十多年一樣,她跪在地上,被打的翻滾。
小姑娘咬著牙,不去求饒。
不是不疼,而是知道求饒沒有用。
說話只能讓她母親打的更狠。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累了,今天任桂花下手並不重。
也許媽媽累了。
魏程程想著,扶著氣喘吁吁的人坐在炕頭。
任桂花眼前一陣陣發黑,當年跳河,落下病根的不只是魏程程。
“都見到誰了?”
任桂花的聲音像是蘸著毒藥,冷颼颼的直往魏程程的心裡刮。
小姑娘多少知道媽媽跟陳家的恩怨。
當然了,這些只來自於媽媽的片面解毒。
以魏程程這麼多年對媽媽的瞭解,那些故事水分很大。
“見到舅舅和表哥了。”
魏程程低垂著頭,她對錶哥的印象不深,只一眼她就知道,那個男人看似脾氣好,實際上很有距離感。
看她的目光充滿了審視和防備。
“還有呢?”
任桂花似乎期待著什麼答案。
“還有表嫂。”
表嫂很漂亮,卻很冷。
可莫名的,跟表哥站在一起就覺得他們很般配。
“她算你什麼表嫂?
林曉花的閨女,跟她媽一樣不要臉。
還沒結婚就到人家去,不定咋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