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動作在我眼中都顯得有些慢,他們打不中我,我卻可以很輕鬆打中他們,立於不敗之地。我感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妖狐英魄讓我變強大了,不需要再怕他們了!
屋裡的燈亮了,接著院子裡的燈也亮了,我媽在大叫:“誰啊?你們做什麼?有賊啊,抓賊啊!”
阿桐和小個子終於慌了,分頭逃竄,但院子的牆頗高,沒人接應他們不容易翻出去,阿桐被我扯下來摁在地上又狠狠揍了幾拳,我沒給他面子,後面幾拳都是往他臉上招呼。
“別打,別打……不要打了,我不敢了!”阿桐縮在牆角,雙手抱頭開始哀求,小個子卻趁翻牆跳了。
我媽走出來,發現是我在打別人,急忙叫我不要打。範強這時才從溝裡面掙扎出來,滿身都爛泥和臭水,臉上也全是爛泥和血水,右邊手耷拉著無法舉起來,不知是脫臼還是骨折了。
我媽拉著我不讓我再打他們,阿桐急忙扶著範強走進我家,然後從大門出去。到了大門外,範強又抖起來了,惡狠狠地說:“你給我等著,你死定了,你一家都死定了!”
我非常憤怒,如果不是我媽緊緊攔住我,我就要打得他像我前幾天一樣,只能躺在床上吊葡萄糖!
我媽確認我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始埋怨我,不該與他們打架,寧失兩隻雞,不要得罪這些小流氓。
“媽,不要怕他們,以後沒人敢欺負我們了,來五個也打不過我。”我安慰母親。
“阿明啊,他們都是不要命的人,又有勢力,公安局都不敢抓他們,我們怎麼鬥得過他們啊!他們被打死了不如一條狗,你卻是媽的一切,前途遠大……我們不能跟他們硬拼啊。”
我默然,他們確實是不要命的,從小就缺少家教,書讀得少也不懂道理,既不信馬列主義,也不信天地鬼神,所以他們沒有信仰,無知無畏,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活著就是為了享受和欺壓別人。範強估計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剛才的狠話不止是恐嚇,應該很快就會展開報復。
我安慰母親:“不要擔心,他們真要敢亂來,我就報警。”
母親不停搖頭:“你還不知道嗎,他們進公安局的次數多了,跟民警成了朋友,他們的頭頭就連公安局長都不敢得罪,要不然能霸著路和鄉里的市場?明天我去找他爸媽,給他們陪個理……”
我非常鬱悶,打了小偷還要向小偷賠罪,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可是天高皇帝遠,在這裡還真沒人能治得了他們。
母親嘮叨了很久才去睡,我躺在床上睡不著,下半夜村裡的狗此起彼伏,瘋狂大叫,我屢次以為是蝴蝶幫在聚集人手來報復,結果都沒人來敲我的門,平安無事過了一夜。
我有些興奮,看來換了妖狐的英魄未必是壞事,至少打架能力大幅提升了,二十年來第一次這麼痛快地揍別人,打得他們都不敢再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範強的母親就找上門來了,說我打了他兒子,骨頭都打斷了,要我賠醫藥費。這潑婦相當兇悍,聲音可以響徹半個村,大吵大鬧,絕口不提他兒子偷雞的事,只說我打得她兒子很慘,倒像我是個心狠手辣的殺人魔王……有這樣的母親,難怪也就有那樣的兒子了。
這潑婦真名我不知道,村裡人都叫她勝玉婆,之所以有個婆字,不是因為她很老,而是她自稱能通神,經常有何仙姑、王母娘娘之類的附體,乃是我師父之後異軍突起,名聲最響亮的神婆。她上有眾仙庇護,下有兒子橫行霸道,老公是村裡唯一的西醫,家中又頗有幾個有勢力的親戚,聲音想要不大都難。
我媽不停向她賠罪,說好話,我卻沒給她面子,據理力爭,是她兒子偷雞掉進溝裡摔斷了手。最終鬧得大半個村子都沸騰起來,圍觀者無數,範強摔進溝裡的痕跡還在,鐵證如山,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沒人支援勝玉婆,最終她理屈詞窮灰溜溜走了。
但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她回家之後就有神仙附體了,說我借走鳳頭殿的銅鐘,神仙發怒了,必定降災全村,昨夜全村的狗亂叫就是徵兆。
這麼可笑的事情偏就有人信,不過半天時間就傳得人盡皆知。村裡那些好事的老頭們開始交頭接耳,頻頻出現在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