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雲層,是風雨欲來的徵兆,根據幾位倖存師生們的說法,這種狀態已經維持了兩天三夜。
他很清楚鬼屋內部是一切皆有可能的靈異世界,但當每次遇看到看似是現實的倒映復刻,卻又處處透著與現實迥異的詭異感覺的景象時,還是會覺得神奇。
在他經歷過的那些鬼屋中,有的與現實建築物群看似一致,卻是過了幾十年後的老舊模樣;有的破爛不堪,成了殘垣斷壁的廢墟;有的則浮在一片虛空之上。
還有的長滿奇怪的蘑菇、佈滿蛛網;有的看似一模一樣,只是一抬頭,便能看到天空上懸掛著一輪巨型血月。
像“永遠都是夜晚,見不到太陽昇起”或是“始終是雷雨天”之類的異常,都算得上小兒科了。
岑冬生獨自一人離開,沒有帶上任何人,也並不擔心某人的安全問題。
要是真有鬼或人愚蠢到想傷害她,剩下的人們最該做的,其實就是儘快遠離——
就像他現在一樣。
順便一提,之前提到過平等王最後的隕落,是由於另外三位“祖”的圍攻。
但準確地說,那是在統治局局長親自號召,主動發起的一次聯合行動。
由於“祖”幾乎沒有聯手對敵的先例,因此其實更像是各方勢力對平等王及其追隨者趕盡殺絕的圍追堵截。
最後一場對決,就發生在安知真與伊清顏之間。
平等王的腦袋,被哲人王親手摘了下來;而代價是她本人被開腸破肚,重傷了大半年時間。
是的,伊清顏和安知真——
這兩個人在前世就是死對頭。
……不知為何,岑冬生一旦想到這點,莫名就有種前途暗淡渺茫的感覺。
他來到走廊,這地方到處都是遊蕩的黑影,見有人靠攏,便慢吞吞地包圍過來。
對準其中一個,直接就是一記飛踹。
被踹飛的黑影離地三四米遠,像滾地葫蘆般和同類滾在了一起,然後被跟上來的岑冬生一腳踩斷了脖子。
……
首先是找到核心鬼怪。
沒有隊友、沒有偵查異能,岑冬生用的仍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一路橫推過去。
但方法笨不笨終究還是得看人,放在他身上,正好合適。
拋開時間快慢,“笨辦法”最大的缺陷無非是對咒禁師的消耗。但在掌握了一重異能之後,岑冬生的體質與真炁量,正好被虎魔之力強化到了一個臨界點上——
若是不碰到那些他需要費點手腳解決的鬼怪,剩下的雜魚根本談不上消耗。
煉化而來的陰炁足以彌補真炁損耗,強健的肉體則能為他提供維持超過24小時不眠不休戰鬥狀態的能力。比起活人,全力發動的岑冬生更像是一臺終結者機器人。
既然有這種能力,岑冬生自然不會保留,他保持著快走的姿態,從實驗室的三樓殺到二樓、一樓,透過走廊來到對面的教學樓,再一路殺上去。
青年拳腳沉重如山,凡是碰到撞著一點,鬼影的輪廓便會消散得無影無蹤,根本成不了阻礙。
若是從對面教室的方向望去,在走廊上奔跑的岑冬生,簡直像是橫版動作遊戲裡的主人公,一個個鬼魂被揍得起飛,似割草般被殺了一茬又一茬,一號教學樓一到四層的走廊,全都被岑冬生清掃了個乾淨。
在這些黑影散去後,連原本晦暗陰沉的天,都彷彿亮了一點。
但他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