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將手中的書放下,任由我坐在腿上,一隻手攬著我腰讓我坐著舒服一點,目光在我綠油油的肚皮上迴圈了很久,半響才說了一句,看上去有點像個變異的猴子。
我伸出手要去掐他說,明明我畫的是個摘桃子的猴子。
他研究了很久,最終點點頭說,確實有點神似。
然後問我要了一支筆,我問他幹什麼,他伸出手在我肚子上畫了好多吃的,並且全部都是些我忍了半個月沒吃的東西。
他畫完,問我餓不餓,我伸出手就要去掐他,他被我一把就撲倒在床上,我在他身上蹭了蹭,覺得香噴噴的,然後低頭把他吻的氣息沉重,一開始我也只是想要逗逗他,搞到最後越來越止不住了,只是在關鍵時刻我忽然感覺自己肚子裡面動了一下,當即嚇就不敢動彈,許深霖奇怪的問了我一句怎麼了,我說你兒子剛動了。
於是接下來他挨在我肚子上聽了整整兩個小時他兒子的聲音,我們兩個人忘記辦正事了。
婚禮到來的那一天,是早上六點,那天夜晚我整個人莫名興奮,一直反覆問許深霖我該注意些什麼,他有些昏昏欲睡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我,摸了我幾下腦袋,然後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覺得他一點也緊張,只有我整個人睡在那裡恨不得把這張床給翻了過來。
在他臉上親了親,舔了舔,見他沒反應,我在他身邊找了個好位置窩著他睡了過去。
於是早上我華華麗麗的起不來。
造成五點的時候我正睡死了過去,感覺許深霖在我眉間吻了一下,我迷迷糊糊睜開眼,見他一身正裝出現在我眼裡,眉目清俊,我看了他好一會兒。
在心裡想著我男人真帥,然後再次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半夢半醒之間感覺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很小聲的一句話,我沒聽清楚是什麼,之後我就沉沉睡了過去。
他離開後,杜小蘭和姜維尼帶著化妝師從我家破門而入,我以為是家裡遭賊了,剛想呼救的時候,杜小蘭解下自己頸脖上的圍巾便扔在我臉上,把自己手裡所有東西全部放了下來。
將我一把從床上給拽了下來,說,大姐,醒醒,今天是你結婚,咱們能不能清醒一點記住這美好的一切。
她說完,外面化妝師和禮服師如魚群灌入,先後將我從床上拉了起來,拿著爽膚水就對著我臉啪啪啪。
姜維尼坐在我化妝桌前,一口咬著一個蘋果,對著化妝師指手畫腳的。
杜小蘭對著服裝間那套婚紗已經哇了整整半個小時,我坐在那裡昏昏欲睡,杜小蘭說我這婚紗相當於把她家房子穿在了身上。
然後在那裡有些自憐自愛說,嫁入豪門就是這樣的感覺,腳上踩著洗手間,手上抓著客廳,肚子裡兜著存款,耳朵上吊著臥室。
我,
杜小蘭在那裡感慨了好一會兒,然後化妝師在我臉上塗抹著,整整兩個小時,本來來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兩個人,一個人癱瘓在床上打著哈欠,一個坐在地下把家裡的檯燈給拆了又裝了。
兩個小時候,我臉已經僵硬成不知道什麼樣子。
化好妝的時候,禮服師給我準備了四套禮服,一套上午穿,一套下午穿,一套晚上穿,一套半夜穿。
四套,整整齊齊擺放在那裡。
然後幾個人在換衣間給我穿婚紗,穿了幾十分鐘才穿了上去。
換好出來姜維尼和杜小蘭在那裡哇了很大一聲,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大肚子已經被下襬婚紗給掩蓋,我上身和手臂還算瘦,所以穿上去整個人也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只是這種帶著兒子出嫁的感覺有些怪異。
一切準備妥當,姜維尼在我前面提著裙子,杜小蘭扶著上車,當我們都坐好後,我伸出手將車門用力一關,然後坐的地方覺得有些不舒服,動了兩下發現不對,車內發出一聲布料的撕拉聲。
所有人看了過來,我身上那套傳說中穿著一套房子的婚紗被我扯下整整一大塊。
姜維尼和杜小蘭,
我說,怎麼回事。
姜維尼在那裡指著我婚紗下襬說,破了!破了!
杜小蘭示意姜維尼不要慌張,拿出自己的包翻了很久從裡面翻出針線,在那裡縫縫補補了很久,我們正要讚歎杜小蘭心靈手巧的時候,低頭一看潔白的婚紗上頓時出現一條看不出形狀,彎彎曲曲像蚯蚓一樣的紅色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