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二興當時的勸說是很辛苦的,畢竟在當時那兩棟新樓沒有人願意去,出入不便的原因之外,更主要的還有新樓的背面就是商業區的一個垃圾堆放點。
後來,二興不得不編了謊話,說是市裡的人偷偷給他透露的資訊,那裡的未來搬遷已經有了還沒有正式申報批覆的市區規劃版圖。
而他找出來當藉口的就是楚市長身邊的秘書,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還不至於去找人家證實這個小道訊息的來源。
再加上他打小就靈精鬼怪的小主意頻出,而這些觀點或者慫恿,後來往往都能一一得到驗證。
因此,在好一番猶豫不決後,王美芬出面做主,預定了市區內那兩棟樓的新房位置。
當然,正式的新房分配還沒開始呢,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才會納入分房流程。
剛好那個時候二興還沒有趕赴燕京,他心裡已經在琢磨怎麼從面積上多討一些福利。
這可不是貪圖國家的便宜沒夠,而是楊運喜現在可是車間主任了,妥妥廠裡的中層管理人員,是有一部分分房福利的。
現在又多出來二興這個意外因素,嚴格算起來,他好歹也算是總部文工團的正式職工,工作資歷方面按照慣例可是出京高三級的。
儘管這種身份資歷是沒有正式行政級別的,更沒有明文規定,可也算是另種意義的約定俗成,同樣相當於春城機車廠在部裡的人脈擴充套件。
若是把他的因素考慮進去,多爭取來一點室內面積,套用在機車廠的要房申請滿足條件上,就能住上只有副處級以上幹部才有資格的三室一廳了。
況且,他們家選擇的是沒有人願意去的單獨的兩棟樓,這些雜七雜八的因素加起來,他的要求實際上並不過分。
正是由於多件好事的影響,王傳文不僅高高興興地答應了邀請,在坐上趕往燕京的火車上也興致頗濃。
但畢竟他今年已經83歲高齡,抵達燕京後,董家還專門找了一輛小轎車來火車站接他。
隨後的半個多月裡,他就在董家住了下來,每日裡都跟董漢欽一直聊著,看上去精神頭十足。
而二興再次返回燕京,主要的任務,就是積極地去配合年三十晚上演出的排練問題。
其實今年才是第一屆春晚,後來的大規模彩排還沒有出現,更沒有硬性要求。
可二興的演出節目不一樣,既有新音樂形式所帶來的慎重性,還有現場樂隊演奏等問題的複雜審批過程。
直到進入了二月份,距離年三十隻有12天的時候,樂隊的問題才算是有了結果。
遲遲決定不下來,是因為央臺一直在堅持啟用他們的音樂團隊。
但那支平均年齡超過了35歲的電視臺樂隊,讓他們演奏規模更宏大的交響樂沒有問題,可是在流行音樂的伴奏上就嚴重缺乏經驗了。
即使央臺所謂的“電聲樂隊”,擁有著各種相對內地來說最頂級的各類樂器,但樂手們遠沒有崔敬他們更懂得現代流行音樂的演奏技巧跟流行趨勢。
因而之前就在樂隊的使用方面陷入了僵局,這裡面倒沒有二興的態度摻雜其中,他眼下還遠沒有足夠分量和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