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也沒去咋能上我的當呢?”
“你提供了錯誤的資訊。你說讓我們在鹼場那挖,我們在那找了近一個小時連鎖陽的影子也沒有。我又領著哥哥騎到前邊你常帶我去的那個沙勢好地方,一下公路,我第一坑就挖上了。”
王喜樂說話間眼眶裡閃動著淚花。這淚花是人類共有的,是人靠自己的努力達到目標後從心底裡發出的喜悅,也是人相信自己的開始。
“你們來回騎了六公里,玩去吧。”我說,“不過,現在網路惡的東西越來越多,尤其黃色汙染會對青春發育有催殘作用,你們要小心。”
王喜樂玩去了。我嘲笑起自己剛才說的話,這麼小的孩子知道什麼叫個黃色汙染及道德原則之類的東西。但關於青春期性教育這是真覺給我第二次警示了,我必須儘快尋找個恰當的時機,給孩子講講這方面的東西。
2005年元旦,王喜樂拿著一沓子賀卡向我炫耀說,他是班收到賀卡最多的人。一看賀卡一股青春期的電波從心中瓊過。賀卡上的簽名都是“黑劍狹客”、“長髮飄飄”等筆名,這既是受當下情愛武打與娛樂影視的影響,也是青春期的帷幕正式被拉開。我必須睜大眼睛,堅起耳朵,接納生活的暗諭,小心注意青春心理的發展,搜尋到一條安全通道。
“喜樂,你們現在男女同學過了桌子上的分界線,還打不打架了?”我說道。
“不打了。但有時也會有小摩擦。”兒子頓了一下說。
這是標準的青春期心理。
2005年元月的第一個星期五。傍晚,王喜樂說晚上不玩遊戲,他準備看影碟,我心裡“咯噔”一下,還有什麼能比玩大型遊戲當緊。
“唉悠悠,是什麼好科幻片竟能讓你不玩遊戲了。”我說。
“不是科幻片。它叫《水果籃》。”
這是部關於少男少女偶像式動畫連續劇。王喜樂星期五看了一碟,星期六又看了一碟,他對《水果籃》的評價只有兩個字——特帥。
“喜樂,爸爸給你講個故事。”看完碟後我說。
“好。爸爸快講。”兒子說道。
“從前,有一群同學到果園裡秋遊,他們看到樹下落著一顆青萍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說。
“這群學生會一起僕上去搶青萍果。誰最機靈誰搶上。”兒子興奮地說。
“你怎麼知道?”
“我們從小到大多次去過農林科果園遊園,這種事發生的多了,我每次都能搶上平果。”兒子學著當時的動作維妙維肖地說。
“後來呢?”
“我把萍果拿在手裡把同學羨慕壞了。我擦乾淨,咬一口,掉下來的果子特別不好吃。但我假裝特別好吃的樣子,對劉磊說味道還不錯,劉磊吃了一口,用同樣的法子再去騙石晨,然後石晨再去騙的同學。”
“最後那顆青萍果的命運是怎樣的?”
“讓我們像扔東西一樣扔了。”
“我說的是扔了以後的命運。”
“爛的很慘。”
“為啥?”
“因為我們所有吃過的人一起衝上去用腳踩了稀爛了。”
“青萍果落地受到眾人的爭搶,接下來被拋棄,最後又被爭搶給踩爛。”
“這正是我要給你講的故事。”
“爸爸,這還叫故事。”兒子不解地說,“這算啥故事!”
“這是很重要的故事。”我說,“故事裡的青萍果一詞,在電視裡,或書裡你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