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威慘叫一聲,伏地不動了。 但只在這一間隙,浣玉已扶著父親跑到了大廳門口,一邊大呼:“快來人,有刺客!……”
方才獻茶的那女殺手柳眉一挑,追上前揚劍就刺。
浣玉護著父親手忙腳亂地躲閃著,只是一則手無寸鐵,二則武功平平,還有重傷的父親拖累,又怎麼是面前這武藝高強的女殺手的對手?
而且最令浣玉想不通的是:刺客在大廳裡折騰了這麼久了,怎麼就是不見半個大內侍衛的人影呢?
這些人平時咋咋呼呼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連鬼影子也不見一個呢?
這時,那女殺手的長劍已撩上咽喉。浣玉躲閃不及,只有驚呼一聲,絕望地閉上雙眸,只等著那致命的一劍刺過來。
千鈞一髮之時,忽聽“咔!”的一下,那女殺手的長劍已被什麼利刃盪開。
女殺手只覺雙臂痠痛,虎口幾乎被震裂,不由花容失色,後退幾步,叱道:“誰?……”
院門“砰”的一下被推開了,一個人慢慢走了進來。身長八尺,身材矯健,面色黝黑,掃帚眉,豹子眼,鼻直口闊,其貌不揚,卻是周山。
在浣玉見到他的那一瞬,一種出乎意料的激動與驚喜迅速充斥了全身,她只覺一顆芳心劇烈地震顫起來。
她緊緊抱著自己的父親,眼淚不覺已湧了出來,喜極而泣道:“爹,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女殺手與香雲見到“周山”,都覺得有些奇怪,喃喃道:“周山?……”
“周山”臉色幽沉地站在那裡,彷彿秋夜裡淡淡的星光,疏離而遙遠,“大逆不道的賊子,竟敢行刺王爺與郡主,還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他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著,一邊抬手出劍。劍鋒中夾雜著彌天怒濤,像一縷秋霜透著森冷的寒意,迅速擴充套件開來。
那女殺手瞥了他一眼,柔聲道:“周山,你真的要與我們為敵嗎,難道你忘了李統領的囑託麼?”
“原來今天的事情是李大人的意思啊。”凌雲冷笑一聲,上前一步把晉陵王爺與浣玉郡主掩在身後,沉聲道:“你們先走,這裡我來應付。”
二人獲得生機,遂互相攙扶著向門外走去。
二女見狀飛身上前阻攔。凌雲一式“花開花落”,強勢的劍氣把二女逼得後退數步。
香雲臉色晦暗,兩眼眯成了一條縫,怒聲道:“周山,你……你瘋了嗎?”
凌雲並不說話,劍勢一撩,雲破天開,直掃二女面門。……
劍來劍往,轉眼十幾個回合過去。二女雖然都是一流高手,但與武功卓絕的凌雲相比,卻要遜色許多。
她們以往與周山曾有過交往,對他的武功造詣也瞭解個大概;如今在對方那凌厲高超的劍氣攻擊下,她們不由不產生了疑慮:這是她們印象中那個武功平平的周山嗎?
那女殺手困惑間略一分神,上三路出現空檔,凌雲一式“雲詭波譎”,劍尖已抵上了對方的前心。
那女殺手驚叫一聲,來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兇險招數,名曰“玉石俱焚”,竟不避對方的劍勢把手中的軟刃遞了上去。
凌雲見對方竟使出這樣兩敗俱傷的玩命招式,不由冷輕哂一聲,身子一個滑翔,巧極險極地躲過了對方的殺手招式。同時中途變換招式,“橫雲斷峰”,劍勢一收,向對方前心刺去!
那女殺手慘呼一聲,前心中劍;她身子晃了幾下,終於不支倒地。
臨終前,她死死盯著凌雲,佈滿血絲的雙眸如同鬼魅般猩紅,嘴唇微微顫抖,氣若游絲道:“你……你……”
她終於沒有說出什麼,便無力地垂下頭去,絕氣身亡。
凌雲這時才算有機會注目打量她——望著她的臉,他忽然覺得這女子有幾分眼熟。
他正在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在哪裡見過此人時,忽覺身後寒氣逼人。
他急忙身形一閃,一式“春去春又回”,長劍如虹,直奔偷襲他的人撩去,只聽慘叫一聲,對方已然中劍。
回頭,只見香雲臉色慘白,一手緊緊捂住腹部,痛苦地抽搐著蹲了下去,手指縫處鮮血淋漓。
凌雲眼神凌厲如刀鋒,冷冷望著她道:“香雲,真沒想到……”
“你……你不是……周……山……”
香雲強忍著鑽心徹骨的痛楚,秀媚的眸子裡噴出的怒火彷彿要將對方吞噬掉,斷斷續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