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陵王爺聽說自己的寶貝女兒浣玉忽然得了急症,不由心急如焚,風風火火乘坐轎子來到皇宮大內。
“爹,您怎麼來了?”浣玉見了晉陵王爺,瀲灩的眸光流轉,又驚又喜道。
見浣玉好端端的,晉陵王爺更奇怪了。他上下打量著浣玉,“浣玉,你沒什麼事吧?”
浣玉臉上露出意外而迷茫的神色,“爹,您在說什麼?”
“可是方才——”晉陵王爺見周圍的人都在看他,自知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便道:“咱們到裡邊說吧。”
晉陵王爺與浣玉來到大廳,落座,摒退左右。廳裡只有父女二人及家人趙威、丫頭香雲在場。
香雲低眉順眼道:“郡主,奴婢先去安排人奉上茶來。”說畢恭恭敬敬施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此時廳內並無外人,父女二人便娓娓談起了今天的事情。
當浣玉聽晉陵王爺說,方才宮中有兩個宦官到晉陵王府送信說她得了急症,不由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我一直好好的,是誰在咒我?對了爹,那兩個傳旨的宦官是什麼人?”
晉陵王爺手捻鬚髯,沉吟片刻道:“那兩個人看著倒是面生得很,而且一直都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姓;他們只說是太后的人,剛剛入宮不久,因為今天劉宏有事不得脫身才派了他們二人前來。”
浣玉柳眉一挑,怒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天天跟太后在一起,從來沒有聽說過近日又收過什麼新的宮人;而且劉宏今天一直守在太后身邊,又哪裡有什麼事?”
晉陵王爺緊蹙眉頭道:“這就奇了,看來這二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正說著門開了,香雲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侍女,低首垂眸,手裡託著茶盤。
那侍女上前,衝著晉陵王爺與浣玉郡主斂衽一禮,然後把茶盤放在几案上,在杯中斟滿香茗,纖纖玉手託著茶杯,慢慢遞到了晉陵王爺面前。
晉陵王爺伸手去接,突然他渾身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一股說不出的寒意油然襲上心頭。
因為這一刻,他看到了那女子猩紅的眸子裡充斥的、幾乎能穿透人心脾的凜凜殺氣!
一怔時,只覺眼前寒光一閃,一道白練直如白虹貫日,一晃便到了近前。
“王爺!……” 趙威大叫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奮力一推他,晉陵王爺身子趔趄著倒在地上。
沉重的撞擊,使他頭暈目眩,久久回不過神來,但在這時他也聽到了趙威那慘烈的嘶叫聲:“啊!……”
他驚駭地回過頭,只見趙威斜斜地倚在他原先的位置上,臉上的肌肉痛苦抽搐著,前胸深深地插著一把利刃。
晉陵王爺不由聲嘶力竭道:“趙威!……”
“有刺客,快去叫侍衛!……”浣玉亦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她半天才回過神,用幾乎變了調的聲音對身邊的丫頭香雲道。
香雲冷冷一笑,臉上剎那冷意翩飛,反手一道白光直向浣玉郡主前胸刺去。
看著一向溫柔和順、規規矩矩的貼身丫頭居然會突然變臉、對她痛下殺手?這是浣玉郡主做夢也想不到的,這反轉也來得太出乎意料了吧。
她一時有些懵了。
趙甫歇斯底里地吼道:“小心!……”不顧一切奮力往前一撲,父女二人一起撲倒在地上。那暗器關在了晉陵王爺的右肋上,血如泉湧。
浣玉駭得面無血色,驚叫一聲道:“爹!……”
晉陵王爺顫聲道:“浣玉,快走!……”
“想走,做夢!——告訴你們,現在你們兩個誰也別想活著出去!”香雲面目猙獰地笑了起來,笑得得意而放肆。
浣玉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香雲,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為什麼……”
香雲猩紅的唇邊掠過一抹淡淡的笑,“那又如何?郡主,雖然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但你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麼?”
浣玉詫異地望著她。
香雲嘴角彎起一道淺淺的弧度,“我就是天梟組織的二十二弟子……”
浣玉恨聲道:“怪不得,當初我怎麼會沒看出來……”
香雲墨色的眸子氤氳著攝人心魄的寒芒,悠悠道:“現在你知道了,可惜晚了!郡主,奴婢服侍您這麼多年,就算是好事做到底了,再最後送您一程吧!”說著探手自腰間抽出軟刃。
趙威躺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此時他忽然奇蹟般撐起身子,一式“餓虎撲食”將香雲推倒在地,大聲喊道:“王爺,郡主,快走!……”
香雲秀眉一揚,罵了聲:“找死!手裡軟刃一揮,“飛花逐月”,沒柄地刺透了趙威的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