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作敢當,有種。」
「還行。」
「在我的地界,打了我的人,咱們是不是該說道說道?」
「呃……還沒請教,閣下是?」
「點水派掌門,鐵無情。」
「……你這名字取的……哦,那鐵掌門想怎麼說道?」
「道歉,自斷一臂,從今以後不得靠近饒州。」
暮雲點點頭,說:「還行,可以接受。」
對面人有些納悶兒:早上不是挺狂的嗎?看己方來的人多,這就慫了。
暮雲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問:「那,您看是您仨徒弟一人斷一隻手呢?還是一個人代表一下就行了?我無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此話出口,對面一陣譁然,合著說了半天,他以為這一大群人是來給他道歉的。
有人叫嚷道:「別跟他
廢話!直接剁碎了扔鄱陽湖裡餵魚!」
叫罵聲此起彼伏,暮雲不為所動。
鐵無情冷笑:「你這府中,滿打滿算也就十來號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別逼我們動手!」
說著他一拍扶手,發出了「啪」的一聲,隨著這一聲響起,暮雲身後傳來了極細微的箭矢破空聲,鐵無情身邊一人慘叫一聲,只見他右眼眼窩插了一支箭。人倒地掙扎了兩下就沒了生氣。
鐵無情大怒:「你敢傷人?!」
暮雲有些意外,沒想到在此地暗中保護自己的竟然是一弓門的人。年前還跟這波人打了一架,知道他們箭法獨特,最擅長暗中殺人。
那八十多人忍不了了,紛紛掏出兵刃,眼看就要打一架。
鐵無情真的是氣瘋了,江湖規矩,先談,談不攏了再動手。結果眼前這個愣頭青連個過場都不願意走,直接放箭殺人。饒州武林已經多少年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了,即便是水匪火併,那也得先四四六六的說清楚。
隨著鐵無情的大怒,四面八方又射來七八支箭,眨眼間又有六七人被射倒在地。
原先還挺張狂的一群人瞬間色厲內荏,這個富家公子不簡單啊,看來情報是假的,他這府中根本就不止十來個人。看剛才箭矢射來的方向,是從幾個不同的方位同時射來的。而且那俊公子只是翹著二郎腿在椅子上坐著,根本沒有發號施令,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是怎麼得到指令同時放箭的?
有人小聲對鐵無情說:「掌門,就算加上那些弓箭手,也不過二十多人,還是咱們佔優勢!」
暮雲無奈地說:「誰說我這裡是二十多人了?你們能不能見好就收啊?我早上不是報了我的名號嗎?怎麼還敢找過來?這麼不怕死嗎?」
鐵無情想了一下,自己徒弟回來後好像是說了打他們的叫什麼夜,可當時自己光顧著憤怒了,也沒聽清這個人名,只是在腦子裡大致過了一下,現在江湖中有權有勢的,似乎沒有名字裡帶夜字的。
提防著暗處的弓箭手,鐵無情也不敢擅自動手,他壓著火氣問:「敢問公子姓甚名誰?」
暮雲攤了攤手,更加無奈了:「我叫司夜,聽清楚了嗎?」
鐵無情如遭雷擊,人顯得有些木訥,他不解地問:「司夜?司夜不是已經死了嗎?」
去年夜羽小築的司夜首領墜崖死亡,這可是件大事,有頭有臉的人都聽說了。
暮雲聳了聳肩:「很顯然,我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