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的話,紅俏那邊是不是可以用了?」
「先把茶樓這邊擺平再說吧。」
…
饒州這地方沒有什麼有名氣的大門派,畢竟有點兒追求的都跑鄱陽湖上當水匪了,點
水派算是饒州為數不多的白道勢力。仗著這些年江南武林整體低迷,他們甚至想過稱霸整個江南。
雖說明面上只有幾十號弟子,但是不要緊的,只要他們敞開了招人,兩三年擴充到二百人不成問題。那個嵩山派滿打滿算也就三百多人,就敢自稱北方大幫會,甚至去年還召開了武林大會,點水派努力一下也能達成這樣的成就。
誰知道,稱霸江南的路還沒開始走,門下三位弟子就在自己的地界上被人揍了。
掌門鐵無情非常憤怒,拋開對錯不談,在自己的地盤上打自己的徒弟,那跟打自己的臉有什麼區別?
但隨即,鐵無情就不憤怒了,轉而有些高興:這何嘗不是個契機?下午的時候他派人打聽了一下那小子,無非就是個會點兒功夫的公子哥,沒什麼人手,正好拿他耍耍威風,讓周邊各門派瞧一下自己的實力。
門內現有弟子四十六人,全叫上,又派人去鄱陽湖天水寨請了三十多人,這八十人的隊伍倒也浩浩蕩蕩,一個個身材健碩,看起來倒是挺唬人。
收拾一個有點兒功夫的富家公子,夠用了,至於他是誰家公子,無所謂,反正到了饒州地界,天王老子也得給他鐵無情幾分薄面。
入夜,八十多人高舉火把,風一般地往暮雲的宅子趕去。
去的路上,鐵無情心想:聽捱打的弟子們說,那個富家公子似乎是叫什麼夜?算了,管他叫什麼,先收拾了再說。人打一頓,打完丟鄱陽湖裡,能不能爬上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
吃過晚飯,暮雲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當間那顆柳樹下,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閉目養神。幾個手下分左右站在他的身側,嚴陣以待。
不多時,看到烏泱泱的一片火把朝自己這邊湧來了。
晨霧若有所思:「我說……這不像是四十多人啊?」
「恩,看樣子得有八十人。」
「嘿!那仨孫子騙我!」
「這不廢話嗎?人家可能說真話嗎?」
「這麼多人咱打不過啊。」
暮雲笑了:「你不是說了嗎?打不過就跑。」
「跑回洛陽?」
「別老惦記著洛陽。」
胡思亂想間,那波人已經殺到了,為首的是個錦衣玉袍、面色鐵青的中年男人。看他雙掌厚實,應該是精通拳腳功夫的高手。
八十多人吵吵嚷嚷的,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安靜下來,早有人放下一把椅子,面色鐵青的男人跟暮雲對面而坐,顯得氣度不凡。
「這位公子,」男人開口了,聲音很低沉,「今天,你打了我的徒弟?」
暮雲反問:「那三人是你徒弟?」
「沒錯。」
「哦,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