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嵐他們看到,開門的是一個女人,三十多歲,保養的很好,只是臉上帶著七分嫌棄和三分怒氣,有點兒煞風景。
女人抱著膀子,非常嫌棄地說:“呦,這不老七嗎?又上咱們這兒要錢來了?”
朱明玉很尷尬,他偷偷指了指李鳳嵐他們,小聲說:“嫂子,你給我個面子,真不是來要錢的。”
“那你來幹嘛的?說。”
“咱屋裡說行不行?”
“不行。”
沒轍,朱明玉只好耐著性子說:“這兩位姑娘,師傅要見一面……就見一面,借您這個地兒。”
女人看了看李鳳嵐和琥珀,李鳳嵐已經把遮臉的布拿了下來,俏麗的小臉兒上掛著汗珠,挺討喜。
女人白了一眼朱明玉,說:“進來吧。”
眾人進了院子,女人大聲喊:“都聽好了,莊裡值錢的東西都收起來,別讓人惦記上。”
琥珀小聲問李鳳嵐:“小姐,這個朱道長,人緣是不是不好?”
“別多嘴,讓人聽到。”
朱明玉唉聲嘆氣地說:“聽到了……不是我人緣不行,是我師傅……哎算了。”
琥珀這話,女人和朱明玉的三師兄也聽到了,女人對琥珀和李鳳嵐說:“兩位妹妹別介意,剛才這話不是說給你們聽得。”
進了大廳,安排眾人落座看茶。女人不給朱明玉好臉色看,只准備了五把椅子,眾人坐下之後就朱明玉沒座兒。暮雲看到尷尬的朱明玉,便說:“朱道長,你坐這裡吧。”說著就要站起來。
朱明玉趕緊按下,說:“別客氣,你坐吧,我習慣了。”
說完,上門口蹲著去了。
到底是自家師兄弟,三師兄疼自己,陪著笑臉跟媳婦說:“珊瑚啊,當著外人面兒呢,我師弟蹲著多難看……給拿個墊子吧。”
“哎呦行啦,”朱明玉終於有點兒耐不住性子了,“我不坐,蹲著挺好,咱趕緊說正事……這兩位姑娘,朝嵐谷裡出來的。這位叫李鳳嵐,這位叫琥珀。這位公子是我們路上認識的,叫暮雲。”
又對李鳳嵐他們說:“這位是我三師兄,石勁松,這是我三嫂子,龐珊瑚。”
龐珊瑚看向琥珀,笑著說:“琥珀這個名字不錯。”
琥珀臉上掛著單純的微笑:“我還有個姐姐,叫翡翠。”
“咱們等會兒再玉石鑑賞,”朱明玉說,“十八年前的事您二位都知道,師傅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借貴寶地跟兩位姑娘見一面。”
石勁松問:“那師傅呢?”
“我哪兒知道?我還以為他先到了,早知道他後來的,打死我也不接這差事。我閒雲野鶴的不好?犯得上跑您這兒來挨白眼。”
“老七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龐珊瑚有些生氣,“什麼叫挨白眼?我嫁給你師兄這些年,你們觀裡吃我的少了?哪次來不得從我這兒順點兒。”
“嫂子,那是師傅拿,就算是我來拿那是師傅也讓的。我們家也是大戶,每年給觀裡的比您這兒還多呢。”
“哼,”龐珊瑚冷笑,“老七,嫂子也不是針對你。你儀表堂堂的,是個俊小夥。早些年為了治病才拜師學藝,現在沒病沒災了,趕緊還俗去吧,回家繼承你那家業去。跟著你們那個窮師傅有什麼出息?”
“嫂子,咱別爭這個了,說正事吧。”
“不是說完了?借我這地兒。”
朱明玉一想,對呀,不就這事嗎?沒別的說了呀。
大廳裡的氣氛尷尬了起來。
打破尷尬這事,還得是琥珀來。
“珊瑚姐姐,你們這兒有吃的嗎?我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了。”
…
李鳳嵐就很佩服琥珀,在吃飯這事上她從來都不覺得尷尬。從剛才進門李鳳嵐就看出來了,張成慶師徒確實挺招人煩的,自家徒弟都不願意他進門。
好在龐珊瑚還是懂待客之道,反正也是飯點兒,就讓人多準備了一些飯菜。
飯桌上,琥珀和朱明玉倆人吃的比誰都痛快。
“師兄,還得是您府上大廚的手藝,師弟我來這麼多回,就沒吃膩過。”
龐珊瑚說:“說清楚點兒,是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