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樂歌肯定地答道。
“你教的周禮還是周禮麼?”
“我教的怎麼不是周禮?”
“你教的只是形!”
“形?”樂歌問道:“何謂形?”
“就是做做樣子,已經沒有了禮的質!”孔子直言不諱道。
“何謂質!”樂歌問道。
“就是心裡要有禮節!而不是做做樣子!”孔子道。
“你教的周禮,就心裡有禮節了?你怎麼知道別人的心裡有禮節?”樂歌反問道。
今天這樣地結果,樂歌已經有了猜測,所以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再則!這不是?孔子剛剛喪子,心情不好,想訓斥他一頓也很正常。
孔子周遊列國這十幾年,雖然沒有得到諸侯君王的重用,可表面上卻都對他很尊重,一副認真聽取的樣子。結果!讓孔子以為他的話別人都聽進去了。也因此!養成了師長的習慣、被人尊崇的習慣。
可他就是沒有認真去想:別人根本沒有從內心裡把他的話當話,並沒有聽從,而只是表面上答應,從而得到一個“尊用賢能”的名聲。
樂歌在孔子的心目中,雖然有所改變,可最終還是沒有把樂歌當回事。在孔子的記憶中,樂歌還是初次見面的那個樂歌,那個比他小、什麼都不懂的樂歌,那個亓官氏的傻弟……
在孔子的心目中,樂歌就這形象。所以!孔子本能地、出於好意地,就是想教導或者說調教一下樂歌。
這回不是?樂歌把學堂的思想方向搞錯了,他能不說樂歌幾句麼?
“我知道!你是受老子的道學影響,你傳播的是老子的道學思想!你?”孔子看著樂歌,說道。
“老子的道學怎麼了?”樂歌問道。
“我也一樣聽了老子的道學,可我就是覺得:社會是要有一個規範的!是需要周制、周禮的!一個沒有規範的社會,還不是亂套了?而老子!他老人家也說了,要想改變社會,必須從現實著手……”
“周朝不是有周制、周禮麼?怎麼就亂套了呢?”
“還不是?因為大多數人沒有遵循周制、周禮,才造成禮崩樂壞的?”
“別人為什麼不遵循周制、周禮呢?”
“你為什麼不遵循周制、周禮呢?”
“我怎麼沒有遵循?”
“你沒有按照教學大綱來教學生周禮!”孔子一針見血地指正道。
“我只是指出了禮的本質!明白了禮的本質,就無須把那些表面形式的禮節當回事!而你!也是隻注重形,讓世人做表面文章,不知道禮的本質、禮的來源!……”
“你請回吧!”孔子見樂歌聽不進去自己的話,伸手示意道。
“你?”樂歌怎麼也沒有想到:孔子會向他下達逐客令,趕他走人?
他想跟孔子好好地辯論一下,把問題解釋清楚。
他覺得這是一次很好地機會,以周遊列國為事例,讓孔子徹底地明白老子的道學。。
現在的他!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說服孔子。
可是!孔子沒有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