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外面就是院子。
此刻正是午後時分,院子裡正中間是一個井,井的一邊種了一棵棗樹,此刻正是棗樹開花直翻茂盛的時候,風一吹過,白色的棗花‘簌簌’往下掉。
棗樹下放著一個大木盆和小木盆,盆裡面放著搓衣板,一旁的地面上有水漬的痕跡。
似乎剛有人洗過衣服。
不遠處拉著的晾衣繩上,搭滿了剛洗乾淨的衣服。
衣服上還在滴著水。
白憶安有些內急,想上衛生間,但她環顧四周,卻沒看到哪間屋子像衛生間。
就在她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就聽到院子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白憶安趕緊抬頭看去,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拎著籃子走進來,籃子裡是剛摘的新鮮蔬菜。
對方一抬頭就看到了白憶安,表情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馬笑著走過來,“姑娘,你醒了。”
白憶安看著對方,有些窘迫的點了點頭。
老人將菜籃子放在一旁,溫和的問她,“你覺得自己身體好點沒?有什麼覺得哪裡不舒服?”
白憶安連忙搖頭,但隨即她又點頭,“我想上衛生間,請問......”
“衛生間?”
“就是廁所。”
“哦你想上廁所,“老太太抬手指著斜對面的一間用轉頭壘起來的小屋子,“在那邊,你快去吧。”
白憶安低頭說了聲謝謝,抬腳就走了過去。
站在小房子前,她深吸一口氣,都說農村髒,特別是廁所更是髒得沒法下腳。
如果不是憋得太厲害,白憶安發誓,打死她也不會進去。
但現在都快要憋得尿褲了,她還有多餘選擇嗎?
只好鼓足了勇氣,伸手推開了門。
門是木門,門推開,她鼓足勇氣看了一眼,卻意外的發現裡面很乾淨。
地上鋪著青磚,牆上刷著白色的水泥,蹲坑的地方鋪著厚厚的木板,根本看不見裡面的髒東西。
一旁有一扇窗,風不時吹起來,一點味道也沒有。
白憶安趕緊走進去,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
走出來的時候,頓時覺得好受許多。
老人坐在院子裡摘菜,白憶安抬腳慢慢走過去,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她試探著開口,“謝謝您救了我。”
老人笑著擺手,“不是我救的,是我兒子救的。”
“那他在哪兒?我想跟他說聲謝謝。”
“他去櫻桃園了,”老人抬頭看著白憶安,臉上有關心也有疑惑,“你看起來可不像鄉下的姑娘,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來了,是來我們村找人?”
在廁所裡的時候,白憶安就已經想好了理由。
所以這會兒,老人問她的時候,她裝出很為難的模樣,低著頭咬著唇角一語不發。
老人見她這副為難的模樣,便對她說,“既然為難,那我就不問了。”
“不是的,”白憶安趕緊說,“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其實是......其實是逃婚跑出來的。”
“逃婚?”老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結婚不是好事嗎?你怎麼還逃婚了呢。”
白憶安眼眶一紅,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老人見她哭了,也跟著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