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我特意為你們備好了天祁命語的人選,湊齊了三百餘位。”
“三百餘位?”韓羽吃了一驚,“這般多?”
“不錯,涉及金丹位格,豈能輕易語之?非有這三百六十五位整和天周之數,方能起效。”陳觀堅定的開口道:“而且,事先我都已經與他們明說了,皆是自願而來的。我許他們子子孫孫,代代輩輩,永享福澤,受宗門供養。
為了金丹,哪怕千人萬人,都可捨棄。如若不成金丹,只會死去更多的門人弟子,乃至道統斷絕,門破族亡,一切不存。
祁峰王家亦或者是芸城王氏,他們將是我祁靈永世家族,永受庇護。這話說於你們聽,便是要讓你們記得無論是誰成了金丹,都莫要辜負王氏恩德。”
韓羽和厲淵都陷入沉默,一將功成萬骨枯,仁慈軟弱的善良不應出現在他們這些為宗門弟子撐起一片天的老祖身上。
第一個登位的必然是可能性更大的,不但能佔盡祁靈之勢運,更能有天祁命語加持。
陳觀繼續開口道:“你們無需理會其他諸事,有我和其他長老在,自會將一切都準備妥當。
唯有,如若玲瓏派來襲時,需你們出手,只是切記不可受傷,失了元氣。有這元陣已立,玲瓏派的那位虎王不出,我祁靈門也不懼它!”
……
山中偏僻處,僅有的一座佛堂裡。
木魚敲響清脆的鼓聲在屋前徘徊,正堂中仍舊擺放著那尊佛像,只是佛像金身上已經浮現出一縷縷的裂紋。
青年道士口中仍舊唸誦著道經,鼓魚法傳,獨響小堂。
今日這佛堂前罕見的來了位稀客,是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他來到堂前執禮跪下,恭聲道:“晚輩王欽鼎拜見曾叔祖。”
“邦、邦、邦!”
敲打木魚的聲音戛然而止,盤坐蒲團上的王凌雲輕嘆一聲,“進來吧。”
王欽鼎回道:“謝曾叔祖!”
他站起身來,邁入佛堂內,佛像前的三根檀香恰好即將燃盡,王凌雲取出三根檀香再次點起,然後一口吹滅檀香上的火光,站起身來斜斜的插在供於佛前的香壇裡,淡淡道:“可是族中又有了什麼難事?”
王欽鼎嘆息一聲,道:“並無難事,只是晚輩我特意在閉關前特意再來見一見您。”
“閉關求何?”王凌雲重新坐回蒲團上,拿起木魚擦拭著。
“求真修!”王欽鼎重重的說出了三字。
“真修?”王凌雲皺眉道:“你如今已是百歲都過數十年的老人了,修得也不過是《下元訣》這樣的尋常功法。更不提命數,機緣,就你人品下等的靈根修到今日這一步已是難能可貴了。
如若再往上求,必然是尋死。
莫不是你以為左師兄那般壽盡破關如此輕易能成的嗎?”
“晚輩自知根基淺薄,但心繫宗門家族,願為祁靈求,願為宗族盡。”王欽鼎誠懇的開口回道:“無論晚輩成與不成,都恐難再看護教化族中子弟,只盼望曾叔祖能多牽掛些。”
“你要做什麼?”王凌雲聽出來不對勁,回頭看來看向他。
“晚輩只是去做想做之事,還望將來曾叔祖不要怪我。今日來見,只為再看一眼您老人家,拜託您記掛家族一二。”王欽鼎說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便低聲道:“曾叔祖保重,晚輩告退。”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王凌雲心中雖有所思,但還是繼續敲起木魚,唸誦起道經。
祁靈門中弟子近萬,即便少上幾十上百人也不會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王欽鼎自那日之後便消失在了山門中,掌門說他是外出尋覓求道突破之機了。
……
祁元湖上,湖畔種了一排排的靈蓮,許多問道的弟子都會在這些靈蓮上等候輪到自己得見傳功長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