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祁仙宗覆滅,也是因為玄初、玄古兩道之爭而亂,被魔宗趁機得手,其間自有各方大能博弈,非是我等可知。
未央真人是玄初道的真人,他之所以為我替命,也不過是看中了巽風走脫萬變之能,可續道統傳承。
若祁靈門沒了,我自然能在外海另立一門,喚作玄靈門、上靈門諸如此類,誰又能細細去查?”
“真人不惜捨命,只為了保下傳承嗎?”崔懷秋仍舊有許多疑惑。
“未央真人順應大勢,不是他願不願意,而是隻能如此。”獨孤雲止淡淡道:“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眼前真人身上帶著淡淡的哀意,像是被命運折磨殆盡的苦命人。
崔懷秋聞言伸手拔出揹負著的長劍,握緊劍柄,心如止水般的道:“前輩何必絕望?
門中曾有位先人對我說:
事在人為,休言萬般皆是命。
境由心生,退後一步自然寬。
”
“呵呵,那想來是他站的不夠高,不夠遠。”獨孤雲止嗤笑了一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憑你們,哪怕有天縱之資,也無登位之日。”
說罷,她揚手一抬,三人便被狂風吹去不見蹤影。
陣法重新封禁了這裡,暗幽不見天日的古樓院落中,獨孤雲止靜坐沉思了一會,突兀的嘴角上揚,漏出一抹瘮人的詭笑。“少陽氣,癸水氣,相生相死,相死相生。
癸入坎海,那不就是螻蟻撼天嗎?
我等著看你們的好戲!”
……
萬珠海。
波光粼粼的遼闊海面上,三人駐足在一處數百里大的島嶼上空,那根翎羽緩緩落下,島上頓生一群青色海鷺。
崔懷秋審視了一番四周,“看來今後這裡就是我們的修行之地了。”
“這裡?”李玄明詫異道:“這可是一座荒島,看著不像是有什麼靈脈的樣子啊!”
李玄月神色微異,伸手捉來一捧島上的水,感應片刻後才道:“此島內部應當有靈脈被封存起來了,我們上島看一看。”
三人落下遁光,李玄月方一站在海島之上,便覺心神不寧,一道陰邪之氣從靈臺湧動而出,化作一條玄癸靈蛇鑽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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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崔懷秋眼神一閃,“只怕那癸陰早先在玄月師妹身上留下了什麼手筆,卻在如今遇海感坎水而出。”
李玄明驚道:“這蛇妖好陰險!”
“無礙,只要他不對玄月師妹有什麼圖謀便是好的。”崔懷秋看著逐漸恢復神智的李玄月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