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不必擔心,這密道早已被李師兄驗過可行了。”陳觀從身後的靜室裡拿出一盞魂燈,燈芯明亮,顯然是代表其主人依舊活著。“這盞魂燈是曾經的符峰副峰主蕭雲煜的魂燈。”
“蕭雲煜?”千世妍不解道:“與眼下有何關係?”
章啟開口解釋道:“當年上宗納貢將至,蕭雲煜被探查出乃是外宗暗子,遂叛逃出山門,被師尊親手所殺。”
千世妍也非愚鈍之人,她問道:“這蕭雲煜就是探路之人?”
“不錯。”陳觀笑道:“此子頗具天命,有逢凶化吉之運,哪怕這密道真的不通了,讓其走一遍也能通暢。”
聽到這話千世妍頗為吃驚道:“李師弟他,還真是一心為山門思慮周全啊。”
一旁的厲淵也稍稍驚訝,沒想到自己這個便宜師傅還是個頗有心計之人。
“話雖如此,可他們倆畢竟涉世未深,一路上的危險尚且不提,若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遭人算計,落入圈套,也十分兇險。”千世妍想了想,提醒道。
“呵呵,這倒不必擔心。有我崔某在,豈會遭人算計?”
一道爽朗清澈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只見門外兩排春光正豔的桃木中,走來一人,身穿月白錦袍,揹負長劍,金履踏破春光處,歸來笑拈桃嗅。春在枝頭已十分,一遇君風便化秋。
漫天桃紛紛揚揚落下,只在片刻間已是桃果滿枝,院中金桂香撲鼻,迎著他一同綻放。
“崔師兄!”
千世妍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這爽朗男子,和心中那個惆悵整日的形象完全不大相同。
“崔師兄!你怎麼這般快回來了?”陳觀也笑著站起身來迎他。
崔懷秋目含劍意,長眉一展,笑道:“那妖將太不經打,只幾劍便丟了老巢跑了。恰好路上聽聞修士傳言咱門中出了個“邪魔外道”,一時好奇便回來了。”
這話說完,他掃了眾人一圈,看向千世妍笑道:“千師妹果真天資不凡,我本想著這次回山定能壓你一頭的。”
千世妍看著面前這男子,心中驚歎,還是回道:“崔師兄說笑了,當年門中誰能及你修為之高?哪怕師兄困頓數十年,一朝醒悟,仍舊是無人能及。”
章啟也頗為震驚,他雖早知崔懷秋突破真修,可魂燈上的反應是在方圓十萬裡內才能看出境界上的反應,出了十萬裡只能看燈芯明滅來判斷是否存活。
就算崔懷秋早早離了山門,可至今也不過一甲子,便已經是築基三轉,看樣子還是修成了劍意的,其實力只怕四轉五轉的真修都能力敵。
“再如何,也不能為當年的老祖們分憂了。”崔懷秋略有感慨,看了眼院中眾人,忍不住笑道:“不過一甲子,門中氣象便大不相同。
一門七真修,已是可比肩上等宗門了!”
陳觀也含笑道:“如今崔師兄回來了,我等也都仿若有了定心骨一樣。
這是李師兄收下的兩個弟子,大弟子章啟,二弟子厲淵,都成了真修。”
章啟和厲淵行禮道:“拜見師叔!”
“不必師叔師叔的叫了,既然同為真修,便都以師兄弟相稱罷了。否則若真論師徒傳承,那豈不是要各論各的了?”崔懷秋笑著提議道。
陳觀自然不會反對,只笑道:“但聽師兄的便是了。
這二位是當年李雲鳴師弟的後人,玄月、玄明,也都是難得的地品靈根。”
“玄月(明)見過師兄!”
二人也同樣行禮道。
“好!玄月師妹的神通有幾分玄妙,玄明師弟倒像是少陽道統。”崔懷秋看了二人一眼,說出了他們的道屬。
“不錯,玄明師弟確實是少陽道統。”陳觀笑道。
“那便必須要去外海了。”崔懷秋一聽此言便出聲道:“整個南絕島上,除去東極邊上的上陽宮修少陽,其他少陽真修可都活不了多久。
我在北臨城中聽聞上宗內可有一位活了近千歲的少陽道屬大真修,若玄明師弟一但被其所知,只怕也難逃被用來續命。”
“北臨城?師兄竟然去了北臨城?”陳觀吃驚道。
“不錯,若我不入北臨城,與萬千邪魔廝殺,磨礪劍心,如何能修為進境如此之快?”崔懷秋似乎是想起了過去的日子,眼底流露出一絲肅殺之氣,頓時讓院中落葉如劍,一股凜冽的殺意讓人心中生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