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整個廣元山脈四家勢力,銅山王氏、清河徐氏以及清風閣同樣為湊齊上宗納貢的靈物奔走忙碌。
不止如此,南絕大陸上的百餘家宗門氏族都因為納貢之期將近,紛紛壓榨起底層弟子當作勞動力一般驅使。
而各方勢力為了湊齊靈物不惜手段,燒殺搶掠,毫不手軟,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玲瓏派也是一副金佛坐殿不動如山的態度,只要沒人來玲瓏派申冤訴罪,他們自然不會有人多管閒事。
因為被燒殺搶掠過的勢力多半是湊不齊所需靈物的,既然不能提供足夠多的靈物,那便沒有存在的意義。
地火室內,李元不急不緩的煉製著傀儡,火工弟子來回換了幾批,都直說這位李長老是真的一心為山門,日夜不息的煉製著傀儡。
而幾個月後的某一日傍晚,有弟子敲響了地火室的門。
“李長老,峰主特召。”
李元聽到這話,也停下煉製傀儡,吩咐好火工弟子看護火爐,就起身來到了靈峰內堂。
“見過峰主!”
站在臺上的陳觀笑道:“李師弟,煉傀多日,辛苦了。”
“哪裡。能為山門效一分力,師弟也願意。”李元謙順的回道。
“哈哈哈,不錯。”陳觀大笑了一聲,道:“老祖在臨池峰上等你。
快去吧。”
“什麼?老祖?”李元的內心狠狠跳動了下,“敢問是哪位老祖?”
“不必緊張,是王老祖。”陳觀笑道:“老祖如今喜愛俊才,李師弟如此年輕,又一心為山門,老祖定然喜歡。”
“是!峰主。”
李元只能硬著頭皮向臨池峰趕去。
臨池峰位於山中偏西南方,峰高兩百丈餘,下面有一池,是山門種植的一處靈藥園,守衛森嚴,陣法強固,弟子鮮來這裡生怕被誤認為是偷盜之輩。
此刻天邊暮色沉沉,落日已沒群山之中,東邊已經有淺白色月牙顯跡,遠處不時傳來一兩聲鴉鳴,夏風迎迎,吹動了李元的衣袍。
他在山頂抬頭看了眼,山崖邊的一棵銀杏樹下,坐著一道身影,正望著西方日暮處。
李元快步上前,恭敬的行禮拜下:“弟子李元,拜見老祖!”
“過來吧。”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加遮掩的疲憊。
“你修道至今,已多少歲了?”
老道並未側過頭來,李元也只敢站在老者身後三步之外,恭聲道:“弟子修道四十七載,至今已有五十九歲。”
“不錯。當年老夫也不過如此了。”老道帶著一絲輕笑轉過身來,這位祁靈門的老祖竟然是位獨眼且滿面皺紋的老者,若非神通不顯,幾乎和一個凡間老人並無區別。
“弟子惶恐,弟子遠不及老祖萬一。”
李元忙跪地請罪。
“呵呵,不必緊張。”老者笑著伸手擺了兩下,“坐下吧。”
李元只能乖乖坐下,不敢不從。
“鳴兒的事,我略有耳聞。你不必往心裡去,他這孩子,心是好的。你也不用在意,這事過去便過去了。”
“弟子不敢,雲鳴師弟實力高強,是弟子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
“哈哈,是嗎?”老者饒有興趣的笑問:“可你身上靈韻不凡,想來是有上品法器的。若真對上,雲鳴可沒有上品法器,頂多與你不分上下。”
“弟子有罪!”李元心中一驚,忙要起身謝罪,畢竟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的。
“不用擔心。”老者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按下他,僅剩下的一隻獨眼渾濁且被皺紋擠壓得餘下一條縫。“你既是祁靈門的弟子,你的機緣便是獨屬於你一人。”
李元有些受寵若驚的拱手回:“是,老祖。”
“這面護心鏡,是我早年得山門長輩所賜。有護體防災之效,真修之下皆有效果。就算是我這個做長輩的給你的見面禮吧。”
老者遞來一面巴掌大小的古銅鏡,笑眯眯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