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笑著對一旁等候著小校道:“雜家說了不是時候你還不信,看,這不是叫皇上給攆下來了?”
這小校頭上卡著的鑌鐵盔下面急的細細密密的一層白毛汗,他是孫德璋派來傳信兒的邊軍,哪裡知道這皇帝跟前什麼時候才算是好時候?要是這一天都不是時候,那他還得在西安等上一兩天?
正待這小校著急著,就看到從遠處走過來了一隊手持金瓜的御前侍衛,為首的一人掛著一身紋金龍鱗甲,在陽光下顯得金光四射煞是耀眼,手裡提著的一根丈八來長暗紫色的紫金盤龍槍把這八尺有餘的身高趁的更加高大威猛,
他知道崇正在大雁塔上,遠遠的看著這小校有些面熟又是一身邊軍打扮,像是被攔在塔下似乎有什麼要緊事,還以為是徐亮在故意刁難,便有心走過看看,
徐亮看到他走過來,忙轉過身笑著朝著他一拱手叫了一聲:“孫將軍。”
“不知道將軍前來可是有事要找皇上?”
那位孫將軍也是面帶笑意的朝徐亮拱手回禮道:“我恰巧路過此地,看到這小校好像急著要見皇上,孫某身為龍鑲衛將軍,身系聖上安危,所以特地過來詢問一二。”
還沒待徐亮答話,那聞聲抬起頭的小校好像是認出了這位龍驤衛孫大將軍,忙脫口而出道:“您是少將軍!”
孫將軍對這個少將軍的稱呼好像倒是認可了,但是還是沒認出眼前的來人,
“你是.........”
那小校看到救星一般的興奮道:“我是孫大人的親兵,是大都督派我來給皇上送西北戰報的。”
孫將軍恍然道:“是了!我說你怎麼看起來那麼面熟,原來是家父帳下的親兵。”
然後他又看了看塔門前的徐亮和,不解的問道:“皇上不就在上面,送上去便是,我看你一臉著急的,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徐亮笑著開口道:“孫將軍有所不知,皇上跟惠妃娘娘在賞景兒呢,這不?雜家剛剛叫人把這位小將軍拿來的戰報送上去,皇上都沒看就給罵了回來。”
孫將軍看了看急的一頭白毛汗的親兵,然後又瞧了瞧徐亮身後剛剛被罵下來,手裡還拿著那封戰報的小太監,心中才算是明白過來,自然有了計較,於是他便走上近前扯了扯徐亮的衣袖道:“徐公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徐亮笑著看看他,緩緩的點了點頭,跟著他往旁邊走了走,
孫將軍轉過頭看到沒有旁人後,方才開口道:“公公,這小校是家父親兵,行伍之人哪裡懂得咱們這裡的規矩,要說跟皇上的事兒,還得您親自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用側身擋住周圍人的視線,不著痕跡的把一張薄薄的銀票塞到了徐亮的袖口裡,
徐亮臉上原本標誌性的笑意現在更加燦爛了,把袖口裡的這張銀票又往深處塞了塞,
“孫將軍何必如此客氣?老都督的事兒在下是定當效勞的。”
然後轉過身來對著那小校故作埋怨道:“你這孩子,見了雜家不知道早說是大都督的親兵,要不是孫將軍剛好路過,這不就把大都督的戰報給耽擱了?”
孫將軍忙順著說道:“公公勿怪,軍中之人不懂規矩,又要勞煩公公了。”
徐亮朝著他倆擺擺手:“算啦,這種事兒啊還得雜家親自去見皇上。”然後轉過身就朝著塔樓上走去,路過那小太監跟前的時候還不忘尖著眼睛責他句:“跟我上來,好好學著點!”
“是是是。”
小太監跟屁蟲一樣,尾隨著徐亮上樓去了。
門前的那小校也是一頭霧水,這徐亮的態度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禁問身旁的孫將軍:“少將軍,這剛剛不是被罵下來了嗎?這怎麼沒過一會就又上去了?他能讓給遞到皇上面前去?”
孫將軍看著這倆太監的背影,剛才還帶著笑意的臉色一下就沉留下來,冷哼了一聲低聲道:“瞧著吧,他本事大著呢,這位如果都遞不上去,那咱們這整個西安城裡恐怕也沒人能遞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