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在留下了屍橫遍野的教眾之後,倉皇的潰退了下來。
寧兒不知道這曾子仁的人馬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原本低矮的狐嶺在今天看起來就好像有千仞萬丈高,矗立在他們的面前,無法逾越。
“算了,都撤下來吧,不打了。”
她咬了咬牙,冷著臉朝一旁的教眾吩咐道,
寧兒心裡清楚,她手裡有多少人馬,將會直接決定到了烏孫之後自己所受到的禮遇,如果在這兒把人都拼光了,就算是打過狐嶺到了西域,也不過是去受別人白眼罷了。
她吩咐著身旁的教眾:“你們兩個跟我抬兩個木箱去叩關,就說五穀教護法神有禮物要進獻給曾指揮使。”
眼下看來,只能試一試談判這條路了,她腦子在飛速的旋轉著,思考著如何才能把這小少爺給糊弄過去。
倒是安逸沒想到這位護法神反應“如此之快”,強攻一波吃虧不成馬上就要來談判,
不過既然五穀教願意來談判那再好不過了,安逸不是竹宗臣,之前之所以說要剿滅五穀教是因為紫韻帶回來柳思意因為五穀教身死的訊息,害死了他心愛的人安逸還能不拿五穀教洩憤?
但是現在竹宗臣告訴他柳思意還活著,那麼這樣一來其實只要這個護法神把人交出來,對他來說什麼都是可以談的。
狐嶺要塞之前被張羽放的那一場大火燒了個乾淨,現如今可算是片瓦難尋,安逸便命人將那位護法神帶到自己的中軍大帳裡來,
寧兒一身的騎裝跟引路軍士的後面,到中軍大帳前解下了腰間的軟劍,便走了進去,
這一照面不要緊,她跟安逸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寧兒疑惑的是她要找都指揮使曾子仁,怎麼把她帶到安逸的帳裡來了,便開口道:“我要找的是曾指揮使,安大人帶我到這兒來是何意?”
安逸是疑惑,這人不是原來高影疏身邊的那個小侍女、後來跌下懸崖不見了蹤影的寧兒嗎?
“我是該叫你寧兒?還是該叫你護法神大人?”
“布政使都可以是教主,怎麼?安大人覺得寧兒就不可以是護法神嗎?”
安逸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她道:“我就說一個侍女馬騎的這麼好,記得你當時還說你有個哥哥在邊軍,現在看來你們藏得可夠深了,連蜀王府都能滲透進去。”
寧兒辯白道:“當時各為其主罷了,過去的事兒了,安大人何必如此介懷。”
說著說著倒成了安逸的不是了,他只是笑了笑也不氣惱,反問她道:“好,既然法神開口,那過去的事兒就不說了,說說現在吧,你親自來我軍中所為何事?”
“我有東西要獻給曾指揮使,麻煩安大人帶我前去。”
安逸將手中的毛筆搭在硯臺沿兒上,站起身來走到寧兒的面前,指了指帥案前的火盆說道:“要是真有東西獻給曾子仁,那你可能得燒給他了。”
“你什麼意思?”寧兒有些不解其意,
安逸朝著旁邊的紅木椅子上一指,示意寧兒坐下,然後自己翹著二郎腿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似心不在焉的道:“鄙人不才,眼下這些官軍歸我指揮,護法神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至於曾指揮使那邊嘛,等有空你自己託夢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