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看著柳思意的嬌小的背影,也是深深的笑了笑,低聲喃語著:
“願........各自珍重吧。”
成都
安逸從布政使司出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傳來了四川都指揮同知曾子仁的死訊,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說清這位成都曾經無人不知的紈絝少爺是怎麼死的,
按察使周儒林依律取證調查時,成都守備將官安逸只說是由於其在未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獨自率兵追擊北逃遼軍,不慎中伏,慘遭殺害,並有龍安府守備將官趙雙作為人證,
最出乎周儒林意料的是,當他去布政使司瞭解情況的時候,竹宗臣居然一本正經的說他親眼看到了入夜後曾子仁帶兵出城,欲要派人攔截之時,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包括寄往西北崇正桌案前的王府廷寄上也是如此說,還奏請聖上進行追諡,以資其一心為國、奮勇追敵之勇氣。
王府、布政使司、包括綠營難得的眾口一詞,讓按察使周儒林即使再懷疑,也無從辯駁,只能照著原話備案刑部,同時納入四川成都府志:
崇正四十年,四川指揮同知曾子仁隻身犯險追擊遼軍,終因炮盡矢絕,戰死疆場,追贈兵部侍郎,追諡“忠烈”,以彰其忠勇之名。
安逸成功的把曾子仁掛到了牆上之後,竹宗臣也是準時的將他所要的資訊著人遞到了守備署衙,他當晚就點齊成都、龍安兩府萬餘之眾,日夜行軍,浩浩蕩蕩的就朝著五穀教大寨的方向圍了過去,
成都之戰固然慘烈,但是讓安逸手底下這些新加入的年輕小夥子們徹底的經歷了一次戰爭的洗禮,雖然人數不如戰前的多,但是戰鬥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按照姜尚的話說,現在的這些兵才是真正能拉上戰場的可戰之軍。
五穀教這邊跟安逸算是同時出發,而且他們沒有直接越過青川河往北去,因為那裡是耶律休可的大營,這小王子在成都吃了個癟,正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呢,寧兒才不會去觸這個楣頭,
她帶著整合後的五穀教近四萬餘眾,計劃從狐嶺要塞進入龍安府的邊境,然後一直向北,在接近臨洮府的地界兒時,插進龍安府境內大約三百里的樣子直接轉進西北,這就相當於完全繞過了遼軍的防區,只是要經過龍安府下的一兩個小縣城即可,
這些地方,寧兒還是不放在眼裡的,不給過,就打咯。
只是
上天總是喜歡在同樣的地方開相同的玩笑,
安逸帶著大軍往西北而去正是走的這條路,而且,由於距離的優勢,比寧兒提前了半天到達尤為關鍵的狐嶺要塞,在收到哨騎的回稟的五穀教大軍即將抵達要塞的訊息之後,果斷下令在此設防。
“護法神大人,我們的哨騎已經探明,要塞裡是成都、龍安兩府的綠營兵馬,粗粗看下來不止萬人。”
一名教眾飛馬趕回寧兒的馬前稟報著。
三千人往這要塞裡一塞,剩下七千多兵馬全屯在嶺上,就是遼人再掉回頭來,也得掂量掂量。
寧兒肯定是不想硬碰硬的,動靜越小損失越少,她不知道這官軍打完仗不好好在城裡待著,跑到這兒來幹什麼來了,不過既然是兩府兵馬俱在,那估計是曾子仁指揮了,這小少爺道理肯定是講不通的,只有先把他打疼了再說了,
於是她下令擺開陣仗,猛攻狐嶺,打算先讓曾子仁吃點虧,這樣接下來談的時候也能給自己增加點籌碼。
狐嶺要塞上
安逸一樣不知道這五穀教把大軍開到這裡來是何意,只是還沒等他搞清楚,遠遠的就望見嶺前這烏泱泱的五穀教人馬,如潮水一般的湧向狐嶺,他轉頭對姜尚吩咐道:“姜將軍,既然別人已經動手了,不管他們什麼來意,先打服了再說!”
“是!”
嶺前的寧兒就看到自己派出去的這五千人馬,被江雲的中軍營一輪齊射就像割韭菜一樣成片的倒下,然後要塞裡面和嶺北的兩路騎兵盡出,直接就把她的那些還沒從鼓點兒般的銃聲裡反應過來的教眾殺了個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