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金銘尹自己手裡的這架大殺器也已經蓄勢待發。
“放!”
“轟轟轟!”
“噠~噠~噠~噠~噠~”
傾瀉而出的彈丸,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內,輕而易舉的就擊穿了還在陣地前笨重徘徊的重騎兵,
馬上的軍士一個個眼神不解的看著胸前、腰後那被洞穿的板甲和甲內綻開的皮肉,帶著不甘的眼神紛紛倒下馬去。
兩輪火銃的齊射,再加上雖不停倒水冷卻、仍已是膛管發紅的轉輪炮火力傾瀉之下,再度恢復了預伏陣地上的寧靜,橫七豎八的倒斃著一二十具重騎士和戰馬的屍體,沒有了生氣,
而然,接下來才是對他們的真正恐懼考驗。
那後方緊跟上來的騎兵看到現行衝將過去的人馬已經是命喪黃泉,那裡還敢輕易靠近,齊刷刷的從背上取下一直短槍握在手裡,勒住馬韁,對著安逸所在的這片林地就欲要再送上一輪穿刺盛宴,
“快!所有人往林子裡面撤!”
安逸“鏘”的一聲拔出佩劍,指揮著所有人往這片林地的深處撤去,也只有依靠這片不大的小樹林,他們才能有與重騎兵纏鬥的機會,全部暴露出去跟騎兵在開闊地上硬碰硬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剛才他之所以讓金銘尹不計後果的把所有彈丸打出去,就是給這些重騎兵造成一種官軍主力的假象,從而在沒法制造火牆的情況下,拖住他們,給姜尚的大部隊贏得時間。
霎時間
一支支拋射而來的短槍已經要飛到眼前,迎面而來的晨光不厭其煩的幫忙點綴著精鋼的槍頭,似乎生怕他們被即將沾染上的鮮血斑駁了原有的光彩。
安逸一把拉過還打算帶走轉輪炮的金銘尹,拽著他向林子深處跑去,
“逸哥!那炮!”
對於仍舊支在哪裡的轉輪炮,金銘尹顯得有些戀戀不捨,
“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保命要緊!”
一眾人迅速的在那奪命的飛蝗到來之前,遁入了林中。
人數佔據絕對優勢的重騎兵哪裡肯罷休,藉助胯下戰馬的速度優勢,瞬間就朝著林子的方向圍了上來。
一線天峽谷
銳利的朴刀貼著鏜邊就朝那緊握的兩隻蒼勁有力的大手斜切過去,
一前一後攥著鏜杆兒的手將鏜尖兒靈巧的往上一挑,然後連退了兩步,一個側身穩住下盤,這才堪堪的避開了剛才幾乎就要欺到身前的刀鋒。
“老東西,都多大歲數了,還在這兒死撐著。”
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馮刈冷笑著的嘴裡傳了出來,臉上那道刀疤隨著粗重的呼吸不停的起伏著。
“亂賊!當誅!”
曾漢儒怒目而視,嘴上雖然是強硬的不落下風,但是身上看起來已經是有些不支了,
頭上原本佩戴的那頂紫金獅子盔早已不見了蹤影,魚鱗鑌鐵甲的胸前護心鏡上三道深深的刀痕赫然在目,左臂上的虎頭護肩已經被削掉了半個腦袋,右腿的一處深紅傷口還在汩汩的留著鮮血。
老指揮使張著嘴,不停的往外哈著氣,帶動著整個老邁的身軀都一上一下的起伏著,
俗話說拳怕少壯,已經上了年紀的曾漢儒就是年輕時再如何威猛,怕也不是這正當壯年的馮刈的對手了。
不過照馮刈自己的話來說,老傢伙確實有兩下子,兩人從昏暗的晨曦已經拼到了黎明,曾漢儒這邊才逐漸因為體力不支,顯現頹勢,
哪怕曾漢儒再年輕個十歲,恐怕自己已經成為這位老指揮使的鏜下鬼了。
“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