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凌東舞出使北漠,和夏茗錦在驛站裡有過一面之緣,而夏茗錦也知道凌東舞曾經是南詔國的將領,曾經在自己三哥手下做過事情,感情上也跟凌東舞格外的親厚,
兩人幾乎是一見如故的攀談起來,一起說著關於玉樹的話題,趁人不注意,偶爾說幾句有關南詔國的風土人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回來了,蕭昊天的心情也很好,竟然破天荒的跟著她們一起坐在花廳裡,二夫人羅研歌,侍妾晴香和薄兒朵,戴娜等人見蕭昊天難得的坐在花廳裡,也都聞風而來,遍身綾羅,插金戴銀的簇擁著坐在蕭昊天身邊,
小玉樹一見這麼多人都圍坐在這裡,而自己的親生媽媽也坐在這裡,更加歡騰起來,本來七八歲的孩子就是人來瘋的年紀,不一會兒,他就將整個花廳弄的雞飛狗跳,
凌東舞剛和玉樹接觸不久,就發現了這個孩子特別的驕縱頑皮,只要稍要不順他心意的事情就會大發脾氣,而且還準確的揣摩出身邊人的心思,每當有人逆了他的心意,他都會大鬧一場,最最可惡的是他竟然還會要挾恐嚇眾人,無論是誰招惹到他,他都會說:“我告訴阿爹你欺負我,叫他重重的責罰你,”
而無論是下人還是乳孃,包括夏茗錦在內,對他這句話都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模樣,於是更加助長了小玉樹的囂張氣焰,因為他是蕭昊天唯一的兒子的原因,鎮南王府上下眾人都對他很是嬌慣,沒有人敢對他說一句重話和責備之言,夏茗錦和眾人對他只是一味的哄勸,只有蕭昊天偶然看不過眼他肆無忌憚的頑皮任性時才會出言稍加呵斥,
如此往復惡性迴圈下來,這個孩子完全成了這個鎮南王府裡面的霸王,
因為府上的主子們都聚集在這裡,晚宴也就安排開在這裡,
傭人魚貫有序的上著各式菜餚,糟鹿腿、醃鶴五珍燴、菜花炸肚、花炊肉段、以及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熟蒸山羊肉切片和蜜汁雞腿等等,自從凌東舞來到府上,每頓飯都會有南詔國的菜式在桌上,還有兩斛酒,是北漠非常著名的兩種名酒,都是黍米酒,酒色瑩澈,清甜爽口,
蕭昊天今天難得的心情大悅,他招呼著凌東舞,羅研歌,夏茗錦,玉樹和他一起坐在主位,其他姬妾分成兩桌就坐,很有幾分其樂融融的意境,
蕭昊天坐在正中,女眷們輪番來給他敬酒,儘管羅研歌臉色不善,女眷們卻並無退讓的意思,因為一年能有如此接近蕭昊天的機會實在太少了,
用膳的時候,夏茗錦挨著玉樹坐著,細心的將一隻蜜汁雞大腿夾給玉樹,小玉樹今天的心思都在凌東舞身上,見夏茗錦給自己佈菜,很是反感,拿起雞大腿扔到一邊,嬌聲嬌氣的叫嚷著:“我不吃這個東西,難吃死了,”
“好,好,玉樹不吃雞腿,玉樹想吃什麼,姨娘給你夾,”蕭昊天一直讓玉樹叫夏茗錦姨娘,
“我什麼都不想吃,不用你給我夾菜,”小玉樹趾高氣揚的說,
凌東舞驚訝的看著這幅場面,而一桌子人包括蕭昊天在內都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模樣,蕭昊天的其他姬妾見蕭昊天在此,也都開始討好的勸說玉樹吃飯,如此一來,小玉樹更加囂張的胡鬧起來,
這還了得,凌東舞在心中大驚,這個孩子被他們這樣管教,將來豈不成了目無尊長,狂妄無禮的公子哥,
凌東舞將筷子重重的拍到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立刻吸引了桌上人的注意裡,所有人都立刻驚懼看向蕭昊天,有蕭昊天坐在這裡,誰敢如此的大膽無禮的在他面前摔筷子啊,
凌東舞現在可沒有閒心去看蕭昊天的臉上,她冷聲說道:“玉樹,你把雞腿撿回了,”
小玉樹自從見到凌東舞以後開心異常,以為凌東舞是自己的親孃,比其他人更會寵著自己,慣著自己,現在見她這樣臉罩寒霜一般,心裡有些委屈,撇撇小嘴倔強的說:“我不撿,我不吃雞腿,”
“不吃也要撿回了,一粥一飯都來之不易,你怎麼能說丟就丟,”凌東舞厲聲說道,
“可是,可是家裡這些東西有好多的,”小玉樹委委屈屈的說道,
凌東舞嘆息一聲,這個孩子怎麼讓他們教育成這樣,只好耐著性子和他說:“玉樹,咱們吃的東西,府裡的儲存的那些吃的東西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都是經過別人的辛苦勞動才獲得的,你知不知道有一首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