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水缸的原主人怎麼可能會是因為貧窮捨不得扔掉水缸才請人來鋦這個水缸的呢?
要知道能夠修補得毫無瑕疵看不出鋦補合計的鋦瓷師傅,這樣的人鋦一次水缸的手藝錢可不低,甚至可能比這個水缸本身的價錢還要高。
這種解釋本身就是矛盾的,但是如果那個水缸底部有問題,為什麼那個原主人又沒有把這個水缸帶走,反而毫不在乎地直接就送給了飯店老闆呢?
霍思寧左思右想也想不通,索性將這些疑惑拋開,到了地下室之後就開始研究開來。
水缸底部鋦過,空心的內壁和實心的聲音是不同的,霍思寧伸手敲了敲,能聽到一絲細微的空鼓的聲音,可見水缸底部有一小塊是被掏空了的。
不確定水缸內到底藏的是什麼東西,霍思寧不敢亂動,只能先用機器把水缸空鼓那一塊先切割下來再說。
好在她這地下室購置了全套的解石機器,小型切割機也有,所以自己動手也能弄。
將空鼓的部分用筆畫好圈圈,她拿起一個小型切割機將那一塊小心翼翼地切割過去。
瓷器的切割難度不比賭石容易,她也沒有經驗只能慢慢來,足足磨了大半個小時才將那一塊切下來。
大缸底部陶瓷壁的橫截面足有七八厘米厚,這裡面要想藏東西確實沒什麼難度,將那一塊厚厚的陶瓷拿了下來後,接下來才是最棘手的問題。
空鼓約莫有四五厘米見方,但是不知道外壁有多厚,因為外面這層明顯是鋦瓷師傅後面加上去的,又不能直接敲碎,如果裡面藏的是易碎物品,這麼一敲下去裡面的東西鐵定完蛋。
霍思寧在那一大堆解石機器上搜尋,忽然目光落在了往日裡用來擦石的磨石機上,心下一動,驀地來了主意。
小心翼翼地取了磨石機在那塊空鼓上擦了起來,這個工作霍思寧倒是做得很熟稔,這段時間她把平洲買回來的那些賭石解開了一大半,解石經驗與日俱增,磨石這種事兒做起來也很是順手。
待到那層空鼓外壁被磨得只剩下薄薄一層的時候,霍思寧這才停下來,用一把鋒利的刀小心翼翼地將石壁切開。
刀尖很快就插到了石壁內部,霍思寧能感覺到刀尖一空,裡面很明顯空出了一塊,她用手開始輕輕划動,很快一刀就刮透了那一塊石皮。
抽出尖刀之後她又故技重施,在空鼓的其他三個方向分別切了一刀,然後用刀一點點將幾個面慢慢切割連成一片,很快那塊磨得只剩下皮的陶瓷慢慢被切了下來。
事實上,這個瓷缸並未受損,而是被人故意掏空的,瓷缸外壁那層石皮也並非真正的陶瓷瓷胎,而是一種瓷酵素。
只是因為做這個的人將這層瓷酵素刷上了跟大缸外壁瓷胎一樣的顏色,完全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所以不仔細觀察的人根本看不出鋦補痕跡,也完全想不到這補過的瓷缸裡面被人掏空了。
在切到第三刀的時候,那塊瓷缸內壁就已經能被揭開了,到第四刀,石壁已經變得鬆鬆散散,和陶瓷片完全分離開來。
霍思寧將石皮小心翼翼地揭開那層內壁,很快,瓷缸的內部空鼓露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