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來,翟影不過是新入王府,這種機密物件怎能輕易展示他人!”
此言一出,房喬臉上掛著慍怒,正要發作,卻被翟影一把攔住。
“管家說的極是,在下往後會銘記於心。”男子面色溫和,神態恭敬。
荀衛張了張嘴,也尋不到訓斥的藉口,索性拂袖而去。
“翟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荀衛這人明面上是秦王府的管家,事實上卻和殿下稱兄道弟,交情頗深,忠心耿耿。”
“下官明白,管家不過是對殿下赤誠之心,防範於未然。”翟影笑意不減,眼底流瀉陽春三月般的暖意,“既然大人還有公務在身,下官也不便打擾,先行告退。”
房喬頷首,看著那位貌不出眾卻風度翩翩的男子淡然轉身,漸行漸遠。只是,他的背影,為何讓他無端端想起另一個人
夜晚,薄雲遮月,一黑衫男子在夜色籠罩下穿梭於林間,夜風驟起,吹拂的他衣衫鼓動。
樹林靜謐幽深,嶙峋枝幹間,偶有黃綠色的幽光閃爍,一瞬不瞬地盯著黑衫男子。
當最後一絲月光消散,林間起了霧靄,男子緊張抬眸,十尺外伸手不見五指。他暗自咬牙,抽出一柄匕首橫在胸前。
不知行過多久,白霧中漸漸有了一點亮光,昏暗微弱,發出幽幽光芒。男子心下一喜,加快步伐向那處尋去。
待他接近,幽光更明,在白霧繚繞下,猶如一團鬼火懸在當空。
“你來晚了,不知道本王不能在外久留嗎?”幽光下,那人聲音暗啞,一襲寬大的斗篷遮住了臉面。
黑衣男子正要答話,那人指尖微動,一柄玄黑色飛刀迅疾而至。速度之快,勁力之大,他只覺得手臂一麻,下一瞬,手中緊握的匕首掉落在層層枯葉上,泛著冷芒。
“許掌事,有了長孫那丫頭做後盾,見到本王就敢目中無人了嗎?”
“屬下不敢!”徐淮匆匆跪下,“屬下拜見殿下!”
“既然心中還有本王,說,你擅自將長孫懷柔帶到京城,是誠心想違抗本王?”
“那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滿心只顧著秦王,屬下是怕她擾了我們計劃,唯有暗中監視。”
“這種女人,留著遲早是個禍害,找個機會,做了!”
“是,屬下遵命!”
黑袍男子雙手虛託,沉聲道:“起來吧。”
“謝殿下。”
許淮抬眸,見對方從袖籠中取出一副卷軸,他伸手捧過,細細展開。
“這是?”畫中的女子他不曾見過。
“傳令下去,讓他們儘快找到這畫中的女人。記住,務必要避開秦王和未央宮那批人馬,不得有誤!”
“是,屬下聽命。只是不知,這女子還有什麼特點,萬一她會易容,那便無跡可尋。”
白霧漸散,慘白的月光透過薄雲灑進密林,斗篷兜帽下,男子一雙陰鷙的眼神詭譎森寒。
薄唇斜斜勾起,聲音冰冷陰霾:“此女武藝高強,曾冒充過長孫若水。派人暗中盯著太子,本王懷疑,她就藏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