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神馬情況,曇蘿僵硬地蹲在木桶旁,頸間是他均勻的呼吸。
“譚侍衛,你看起來好眼熟”
“原來你還醒著,爺,咱可是個大男人,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念奴姑娘。”
“念奴?”景耀半夢半醒間忽而一笑,“你現在提她做甚?”
“她不是太子爺的老相好嗎,爺你這樣靠在咱這男人身上,恐為不妥。”曇蘿扒拉著景耀的腦袋。
“她怎會是我的相好,你吃醋了?”
景耀低低笑著,菱唇輕輕貼在她的臉上,說話間,猶如羽毛拂過,酥麻痠軟,心間倏然升騰起異樣的感覺。
“自從上次一別,小娘子消失的可真是徹底,想不到現在又回到我的身邊,是想我了嗎?”他輕聲低喃,似情人般耳鬢廝磨。
然而就是這句話,卻讓她大氣也不敢喘,驚呆當場。
他怎麼認出自己是個女人,接下來,他該不會想起那晚在浴池,被陌生女人劈暈的事?
“當初為何要跳下斷龍臺,你可知,我等候了你多少年”
得,這太子爺又說起胡話來了。雖說這藥浴中加了一味讓人神志不清的草藥,可他現在這副痴呆模樣,倒是比平時順眼多了。
“你身上好香,是什麼花香,我怎麼從未聞過?”景耀埋首在她的頸間,狀似親密的用鼻尖輕觸,復而張開菱唇,用貝齒輕咬,含糊出聲,“痛嗎,痛便記住我,我是璇璣。”
璇璣?這名字又是從何而來,太子爺果然是神志不清了。
“怎麼就不說話了,從前你就未曾搭理過我,現在也不想正眼看我?”景耀自說自話,睜開眼眸,抬起頭定定看她。
曇蘿隨意抬眸,僅僅一眼,便深陷其中。
這是雙怎樣的眼眸,瞳孔中似繁星閃爍,讓人不由想起仙界銀河的曼妙風景。男子睫毛輕眨,掩住眼底的光彩。
原來太子爺的眼睛長成這副模樣,難怪平日總喜歡半眯著眼眸。換誰看去,都會不由自主地失了心神。
這男人,美則美矣,複雜多變的眼神卻似浩瀚星河般讓人迷失,神秘得讓人捉摸不透。
“對我現在的樣子滿意嗎?”對方勾唇淺笑,眼底流瀉出月光的清輝。
笑笑笑,這麼喜歡笑你怎麼不去賣笑!
“忘記了自己是誰嗎?那樣更好,這一世,你會喜歡我的”
“喜歡你,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會喜歡你,自大自戀又自私的男人,我瞎眼了才會喜歡上你!”曇蘿終於忍不住地爆發。
景耀聞言,滿眼的失望之色,唇角勾勒出苦澀的笑容:“數萬年的凝望,只為盼你一次回眸,你當真對我毫無感情?”
“有也是恨之入骨,咬牙切齒。”想起他此前三番兩次的剋扣她銀兩,又無情燒燬了她的嘔心瀝血之作,現在還跟她談什麼感情。
兩人此時的對話可謂之牛頭不對馬嘴,壓根就不在同一個介面。
“可我現在想要你,乖,給我!”他不容拒絕地擁住少女,藥水四濺。
“太子爺,你吃錯藥了?”曇蘿掙扎起身,她這藥浴裡可沒加什麼催情的草藥。
“如果不能讓你愛我,那便恨我吧!”某男丟擲畫本子裡的經典臺詞,隨即起身,烏黑的藥水堪堪遮住男子的腹部。
可某女的眼神特別好使,即便是如此烏黑的藥水,她也能看清水下正在抬頭的小景耀遊得正歡。
這男人果然是中毒了,而且是中毒不淺,神志盡失,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