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擔憂地問道:“爺,現在感覺怎樣?”
“這水,怎麼讓人感到又痛又癢?”
“是不是痛得像千萬根銀針在扎肉,癢得像千萬只螞蟻在啃咬,感覺特別難受?”
景耀何止是難受,簡直就是痛不欲生,還不如一刀了結來得痛快。他伸出雙手正欲抓撓,被對方一把按住。
“爺,這藥可有毒性,萬一抓破了面板,滲到體內,對身體可是大有損傷。”曇蘿連哄帶騙地誤導他,“此時此刻,你必須得忍住!”
“譚侍衛,為何孤感覺不妥,喝藥不是更為方便?”景耀迷濛著雙眼,面板潮紅。
“若是現在口服湯藥,秦王請來的太醫一診脈便知是剛中毒不久。唯有藥浴,才能讓毒性浸入五臟六腑,矇騙過去。”
這話說得可是不假,她只是在水中多加了幾味草藥,讓太子爺泡得蝕骨**,終身難忘。
“爺,有沒有感覺身體發涼,骨子裡透出一股寒意?”曇蘿見他面板上的潮紅褪去,轉而泛著青白。
景耀頷首,將脖子以下都沒入水中:“雖然水是熱的,身體卻升起了寒意。”
“那就說明起了藥效。”
“譚侍衛,這藥浴還能讓人嗜睡”景耀半闔著眼眸,最終滑入水中。
在藥浴沒過口鼻前,曇蘿眼明手快地將他撈起。
“爺,快醒醒!”
曇蘿蹲在木桶外,一雙柔荑緊緊握住男子的修長玉手,稍有放鬆,對方就會順勢滑入水中。
太子爺的手心和指腹上有層薄薄的繭,尤其是右手虎口處,顯然是常年握劍的緣故。
曇蘿剛才抓住他的時候只是一時情急,現在才發覺兩人這樣執起雙手,手心相貼,說不出的曖昧親暱。
她近距離地趴在木桶前細細打量男子,那抹菱唇總是向上微微勾起,即便是在熟睡中,也似乎帶著笑意。而那雙時常眯起的眼眸,給人一種溫文爾雅,如沐春風的感覺。
不,應該是稱作錯覺!
這男人善於用溫潤親切的形象迷惑世人,笑得純良無害,甚是隨和,實則是口蜜腹劍,陰險狡詐的狐狸男。
天生這麼一副好皮囊,真是被他活活糟蹋了,還有這墨髮,比綢緞還要柔順黑亮,真是美得毫無天理,慘絕人寰!
“看夠了沒有?”
“咦!”他居然沒睡著?
景耀緊閉的雙眸睜開一條縫隙,睫毛顫動,復而笑道:“你的眼神太有侵略性,我被你看醒了。”
曇蘿詫異,太子爺對她自稱“我”,唔,果然是還沒睡醒。
“譚侍衛,你的鬍子怎麼掉了,不過,這樣看上去更為俊美”景耀再次笑道,聲音含糊,似醉酒般輕聲呢喃。
“讓我好好看清你”他復而閉上眼眸,倒向曇蘿,微挑的菱唇輕輕貼上少女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