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日子,終於熬到了領月奉的這天,曇蘿琢磨著她一人可是頂兩人的苦力,工錢估計也會是南峰的雙倍。
賬房外,曇蘿見南峰領到月奉興高采烈地走出,她迎上前,賊兮兮地問道:“南南,你這個月領了多少錢錢?”
南峰慎重其事地伸出兩根手指。
“二十兩?”
“不對!”
“難不成是二百兩?”
南峰一記爆慄敲上她的榆木腦袋:“真當自己是這東宮的主子啊,看清楚咯,咱們只有二兩銀子!”
“怎就這麼點,牙縫都不夠我塞。”想當年她在長孫府時,一桌飯菜也要十兩銀子,果然是飽漢不知餓漢飢,看來往後吃喝拉撒都得省著點用錢。
“輪到我了,南峰你先回去吧!”她招招手,大步流星地走進賬房。
“叫啥名啊?”賬房先生頭也不抬地問道。
“典設局熱水房,譚羅!”
“嗯。”賬房先生沾墨的手指在名冊上來回翻閱,看得她一陣揪心。
“找到了,譚羅是吧,你的月奉被扣押了。”他指指冊子上被筆墨劃掉的痕跡。
“怎麼回事,你們憑什麼扣我銀子!”她急色問道,搶過名冊來回翻閱。
“小兄弟你先彆著急啊。”賬房先生終於抬頭,佈滿褶子的老臉抽動了幾下,“十天前,劉公公特地找過老夫,他說傳太子口諭,熱水房的譚羅不司其職,私自出宮,剋扣月奉以示警告。”
“你們說我私自出宮,可有證據?”
“呦,你還真當咱東宮的侍衛都是吃閒飯的,別說你這麼大個活人,哪怕是隻蒼蠅,也難逃法眼!”
這麼說來,那晚她溜出宮外還真被人發現,不會是翟影告的密?
萬一真是如此,那影子哥也太缺德了,枉他讀過聖賢書,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他不也在爬牆開溜。
當夜,臨淵剛進屋便瞧見曇蘿一臉怨念地看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覺得自己被千刀萬剮了。
“臨淵!”某怨婦沉聲怒吼。
少年他一哆嗦,顫巍巍地扶上牆壁。
“譚兄弟,出啥事了?”
“你家公子是個卑鄙小人!”
“為何這樣詆譭公子,他可是臨淵的恩人!”
“那我問你,翟影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他在太子面前告狀,我這個月的工錢被扣了,分文沒有!反正我不管,老子現在沒月奉,你得賠我!”曇蘿最後的一句話表露初衷,錢在哪丟的,就要在哪摳回來。
“公子他十天前就離宮未歸,怎可能還在殿下面前告狀,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玄成大人。”
曇蘿見臨淵他不像是會撒謊的人,莫非真的與翟影無關?
“如此說來,你就不打算賠錢給我?”曇蘿徐徐逼近,好不容易找到個冤大頭,她豈能便宜的放了他。
“我分你一半如何?”臨淵老實巴交地抖開錢袋,裡面裝有十兩白銀。
“算你識相,兄弟,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