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殺手見這氣定神閒的白臉小生毫無畏懼之態,此前還覺得這小子不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如今看來,則是對手過於強大,絲毫不將他們未央宮放在眼裡。
“放開宮主!”一名殺手挑起劍鋒,指向曇蘿。
“公主?”曇蘿樂呵了,想不到這麼高大冷酷的男人,居然叫這個名字。
“沒錯,你可知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嗎,想要活命就趕緊放了宮主!”
不就是群燒殺搶掠的山賊嗎,有何可懼!曇蘿撿起扔在地上的樹枝,虛步一晃,瞬間飄至說話的殺手面前。對方驚恐地睜大眼睛,下意識地便將長劍刺向前方,沒有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他,他竟然憑空消失了。
曇蘿不過是用了晟天步法,雖然速度無法比擬用靈力瞬移那般穿梭空間,但是對付這些山賊應該是綽綽有餘。
當長劍刺入空氣中殘留的虛影,曇蘿早已移步到那黑衣殺手的身後,與此同時,她執起樹枝刺入對方的穴位,下一瞬,殺手睜大著眼眸,直直倒向地面。
其他幾名殺手見此,不約而同地衝著曇蘿飛奔而來,他們訓練有素,當展開聯合進攻時,互相配合,默契十足。一名殺手負責攻擊目標物件的上半身時,另外一名殺手就會在目標出手防禦的同時,揮劍挑斷他的腳筋。
如今曇蘿被八名黑衣殺手團團圍住,他們各守一方,聯合進攻,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她在這幾名殺手聯合發動進攻的剎那,突然旋身躍上高空,趁他們手忙腳亂地止住劍勢以免誤傷同伴的同時,虛影晃動,飛快的在他們身上點中穴道。
她故作瀟灑地轉身,背向眾人,留下一道孤寂的身影。緩緩垂眸,小手微微揚起,伸出食指輕聲數道:“一、二、三。”
伴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幾名殺手紛紛倒地,此場景,震驚了一直靜坐在旁,看完這場格鬥的某位男子。
“少俠——”
曇蘿聞聲望去,這才記得那男子正是馬車的主人,被山賊截住連番調戲的無辜路人。
男子個頭不大,身形瘦削,留有黑色的鬍鬚,雖然是一副文人雅士的裝扮,卻不曾給人文縐縐的感覺。
“在下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曇蘿憶起說書先生的段子,此情此景,通常會出現恩公在上,請受在下一拜。亦或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果不其然,對方從懷中掏出一物什遞給曇蘿,恭敬地說道:“在下乃東宮太子身邊的門客,少俠喚我玄成便是。這塊令牌乃太子欽賜給在下的貼身之物,少俠以後倘若有難處,拿此令牌來長安城東宮尋我便是。”
想不到這男子竟然是太子身邊的人,那群山賊好大的狗膽,連太子也敢得罪。
“玄成大哥,其實我”曇蘿欲言又止,其實她沒錢好吧,什麼令牌之類的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需要。
“少俠我明白,此令牌乃太子所賜,價值連城,如此貴重之物還請少俠收下,今日的救命之恩玄成再次謝過了!”說罷,男子再次施禮答謝。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再拒絕那就是矯情了。就衝著那價值連城這四個字,曇蘿刻不容緩地接過令牌,穩穩妥妥地揣入懷中。
“好說好說,玄成大哥不必跟我客氣。”曇蘿笑得喜笑顏開,“你不是還要趕路嗎,如今夜色不早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的車伕又受了劍傷,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幾名受傷的護衛互相攙扶著走來,為首的是東宮護衛隊長田為龍。
“大人,在下不過是受了些輕微的腿傷,剛才包紮處理過,如今已無大礙。我們兄弟幾人還能連夜趕路,去到下一個城鎮再做休息。”田為龍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曇蘿,沉聲說道。
“也好,那少俠,我們就此別過了,後會有期!”
曇蘿亦揖手告別:“後會有期!”
目送著那隊人馬漸漸遠去,她轉過身來,看著依舊倒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話說今天是什麼日子,早上是她被人追殺,晚上是她追殺別人。
這世道,實在是太混亂了。她連連搖頭,抱住地上的鬼面男,輕而易舉地就扛上那瘦弱的肩頭。
鬼面男以頭朝下的姿勢面朝大地,在曇蘿看不到的地方怒瞪著一雙深褐色的眼眸。
“你要帶我去哪!”鬼面男無聲抗議。
似乎是感覺到男子的驚詫,曇蘿善心大發的解釋道:“你不是那幫山賊的頭頭嗎,叫什麼公主來的。我看你們剛才還想強搶民夫,我這不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也嚐嚐被人強搶為壓寨夫君的滋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