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更簡單,夙夙,咱們報名比試去。”曇蘿大聲吆喝道。
“好嘞,我聽娘子的。”夙染將曇蘿放下地來,牽著她的小手便往畫舫上走。
辰方燼淡笑著搖頭,也隨之向畫舫上走去。
當曇蘿一行人來到畫舫上時,報名處早已擠滿了人,一位看上去挺是精明能幹的大叔在人群中不停忙碌著。
“還有最後一個名額,誰想參加啊?”大叔叫喚道。
“我!”曇蘿立馬應道,牽著夙染便向人堆裡擠,“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美大叔,我們要參加。”
那管事的大叔本就被人群擠得暈頭轉向,一聽那清泉水澗般的輕靈聲音這樣喚著自己,樂呵呵地說道:“好,就你們兩個了。”
“不,我們是三個人。”辰方燼雲淡風輕地說道,“那個男人是夫侍。”
管事大叔瞅了眼夙染,原來這個男人是做小的,想不到這女娃子姻緣不錯嘛,牽緣節上好事成雙。
“怎樣,可以不?”曇蘿出聲問道,看那些仙侶們都是成雙成對的,自己會不會太特別了點。
“當然可以了。”雖然仙界不似凡間那般男尊女卑,但這一女二夫的也確實罕見。可他們雲家大小姐光夫侍就有十位,所以此刻他倒也不覺吃驚。
“待會你們將是最後一個出場的,臺上的樂器可以隨意使用,至於比試的規則相當簡單,只需吟唱的歌謠能打動岸邊的觀眾,誰收到的花束最多,誰便是魁首。”掌事大叔取出一張紅色木牌,繼續說道,“這是你們的牌號,收好別弄丟了啊。”
曇蘿順手接過木牌,見上面寫的數字是十,這說明前面還有九組仙侶要參加比試。想著這一時半會還輪不到自己,曇蘿挽著燼美人和夙夙尋了處視野不錯的地方,索性悠哉悠哉的觀看起來。
在畫舫紅毯鋪就的舞臺上,一名精心裝扮過的粉衣仙子亭亭玉立,輕聲吟唱著郎情妾意的曲謠,而她的如意仙君則站在對面遙遙相望,乍一看來,頗有種唱山歌的架勢。
在這群山環繞間,湖水碧綠流瑩,彩燈繁華似錦,輕靈的歌聲在山谷中不斷迴盪、嘹亮。
“我知道待會要唱什麼了!”曇蘿一副大徹大悟的表情。
“娘子,原來你現在才想好曲目。”夙染吃驚不已。
辰方燼則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態:“準備好唱什麼了?”
“嗯嗯,聽好了啊!”曇蘿哼哼嗓子,“唱山歌呦喂,嘿呦嘿呦,好聽的山歌呦,呦呦喂,山歌好比春江水……”
“噗通——”伴隨著少女發自肺腑的抒懷吟唱,這種噗通的聲響當然不是某男激動的心臟噗噗直跳的聲音,而是……
辰方燼皺眉看向船板上不幸猝死的幾隻鵲鳥,話說這是他百萬年來第一次聽到如此讓人心悸,讓人惡寒的獨特嗓音,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有命聞!
“娘子,你這唱的什麼曲,竟比為夫的音破功還厲害,我這耳朵現在還聾著。”夙染掏掏耳朵道。
“怎樣,厲害吧,你說我這上去隨便來上幾段,大家會不會興奮的暈厥。”曇蘿洋洋得意地說道。當然了,夙染那種叫音破,曇蘿的這種自然叫做破音。
“曇蘿,等會的曲目還是由我來唱吧。”辰方燼出聲打斷道,“難道你不想聽聽。”
“燼美人,難得你有這番興致,話說男人會唱曲的可不多見,你到時千萬別給我丟臉啊!”曇蘿戲虐地說道。
“自然是給你長臉了。”辰方燼淡笑著說,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寵溺。
就在他們閒聊期間,第一組的比試已然結束,岸邊觀看的人群紛紛將鮮花拋向畫舫,一時間畫舫上熱鬧非凡,管事大叔馬不停蹄的吩咐幾名手下清點數目,緊接著便是第二組仙侶上場。
曇蘿百無聊賴地看向岸邊熱情高漲的觀眾,視線一轉,見水面上零零星星的飄來幾隻紅色的水蓮燈。
湖水碧波盪漾,水蓮燈隨波逐流,一路蜿蜒,徐徐飄蕩到少女面前。恰似一條紅色水橋,指引著她不禁望向岸邊。
河岸旁,槐柳下,一名絕色仙子蹲坐在七彩卵石上,神情專注的垂首凝望那一盞盞漸行漸遠的水蓮燈,黑藻般的烏黑長髮一瀉而下,遮住了半邊的白皙面龐。仙子低垂著眼瞼,修長而優美的玉指輕輕撥弄出水花,長長的睫羽在瑩白如雪蓮的臉頰上投下誘人的陰影,像是注意到畫舫上的探究視線,仙子緩緩抬頭,那一瞬間的驚豔,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傾世之顏。
曇蘿被這份耀眼的美麗所震撼,月光輕柔的灑在仙子身上,像是渡上一層銀白光暈,美輪美奐的好似夢境。仙子微仰著頭,神情寧靜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兩人就這樣隔水相望,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