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蘿用棉繩綁牢直鉤再拋向水中,坐等魚兒上鉤。夙染坐在對面,小心翼翼地挪過來,輕聲問道:“娘子想吃鮮魚,為夫對著水面吼一陣便是,何必整得如此細碎麻煩?”
曇蘿一記爆慄敲去:“被你用音波吼上來的魚能稱之為釣魚嗎,我這叫垂釣之趣也,別吭聲了,魚兒會被嚇跑的。”
夙染趴在竹筏上,惦念著荷香魚肉的滋味,想到娘子待會為他做吃食,滿心都充盈著甜蜜的幸福。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曇蘿略顯焦躁地提起魚鉤,空空如也,沒有傻魚上鉤。
三盞茶的時間飛逝而去,曇蘿抓狂地再次丟擲魚鉤,要是再釣不到魚,我就,我就回去洗洗接著睡!
“噗通”一聲落水聲響,湖面濺起無數水花,圈圈漣漪盪漾開來,破碎了沉靜的碧水清潭。
曇蘿當下用神識打量,只見水面之下,藍衣遊弋,青絲暈染,少年划動著雙臂追逐魚群。他五指成爪,銳甲如鉤,將抓住的肥魚奮力地鉤掛在直鉤上,然後心滿意足地輕扯棉繩,期待少女雀躍驚喜的表情。
這傢伙,總是讓人憐愛讓人心疼,同時讓人感動。曇蘿故作不知地提起魚竿,誇張地叫喚道:“哇,好大條的肥魚,待會要做成美味好好犒勞下我家混球。”
“娘子對我最好了!”夙染開心地從水中冒出,全身溼漉,狼狽不堪,唯有那雙墨玉般的眼眸燦若星子,飽含深情地注視著竹筏上的碧色倩影。
夙染一躍而起,飛身踏上湖心竹筏,行至少女身前,倏然又想到自己衣衫溼冷,唔,不能凍著自家娘子。施術烘乾全身後,夙染張開雙臂將少女擁入懷中。
呼吸間皆是青草的芬芳,少年的懷抱溫暖而清新,如午後陽光,明媚的讓人不知不覺深陷其中。
起初,她尚能說服自己對方不過是分不清愛戀與依賴,就如同當初的自己一樣,可少年某個不經意間的炙熱眼神,觸動了她強裝無謂的心絃。
不行,她必須在心動淪陷前扼殺掉這段感情,夙染對她不過是有些雛鳥情結,將來的路還很長,總會有一位真正讓他心動的佳人出現在面前。況且,辰方燼和白澤這兩人她尚且沒有萬全之策,要是再來這麼一隻,想想都覺得心裡拔涼拔涼。
用曇蘿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三個男人一臺戲,雞飛狗跳,家門不幸。
就拿龔紫約她竹筏垂釣作比方,燼美人是冰雪化春水,淡笑從容地說道,只要你高興去也無妨;白娘子是傲嬌鬧彆扭,口是心非地說道,愛去不去誰稀罕;混球夙染則是霸道強勢求寵溺,深邃冷眸泛柔情地吼道,只能為夫陪你去!
夙染見懷中的少女呆滯無神,魂不附體的蠢萌模樣,低頭尋向他覬覦已久的那抹櫻唇。
曇蘿混沌的靈臺間只覺得青草的芬芳撲面而來,唇瓣一軟,便被溼熱的唇舌張口含住。
朝陽破曉,霞光萬斛,燦若錦繡,千里熔金。碧潭湖心,一張竹筏隨波逐流,兩道纖長的人影相擁而立。
萬籟俱寂,只剩彼此心跳的頻率。
“娘子,你心臟跳得好快,是緊張嗎?”夙染放開水嫩櫻唇,垂眸說道,“為夫也是第一次,不如咱倆多多練習。”
曇蘿努力平靜心中的悸動,對夙染的厚顏無恥亦是不加理會,她故作嚴肅地看著面前的少年說道:“夙染,我想你有些誤會了,雖然你是我無意間契約的夫君……兼靈寵,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將來也會和他結為仙侶,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不管,我只要娘子心中有我,你給我一分真心,為夫還你十分真情。至於他人,與我何干!”夙染堅定不移地說道。
好女怕纏郎,更何況對方還是容貌出眾、任勞任怨、忠實靠譜的契約夫君,除了有時對她霸道些、無恥些、粘膩些,其實她內心裡還是特別滿意歡喜的。
等等,她想這些不可能的事情幹嘛,對方再好她也無福消受啊,想想家中另外兩位,曇蘿忍不住直哆嗦。
夙染見少女猶豫彷徨,火候欠佳,他再接再厲地掏出小本本在上面寫到“娘子欠夫君真心一分”,邊寫邊自顧自地說道:“為夫不貪戀你全心全意只對我一個人好,這樣你還不肯接受我嗎?”
“我只是怕……”
“其實做小的也挺好,起碼更受寵,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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