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蘿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少年話已至此,讓人尋不到拒絕的理由。
“這樣對你不公平,你將來還遇到合適的。”
夙染掩藏住酸澀苦楚的情緒,故作無謂地揚起手中之物:“這個就是你我間的夫妻契約,書寫在上面的承諾可是要兌現的,娘子,你欠為夫好多。”
“什麼,這個不是你寫得玩來著?”曇蘿瞅瞅他腳踝,那裡果然潔淨一片,契約咒文消失的無影無蹤。曇蘿欲哭無淚,頓時有種自己挖坑把身埋的滄桑無力感。
“蘿蘿,你在等我嗎,來的好早。”龔紫騰雲而來,衣袂翩翩。
曇蘿抬首望去只覺得救星駕到,滿心歡喜,屁顛屁顛地飛奔上前,諂媚笑道:“龔紫哥,候你多時,快快請坐。”
夙染挑眉打量面前的仙君,但見對方賊眉鼠眼,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不,是禽獸都不如,這人也生得不怎樣,莫非他就是曇蘿心裡惦記的那位仙侶?
如是想著,夙染覺得此刻有必要發揮一下他光輝耀眼、難以抵擋的強大魅力,故作瀟灑地撩開額際碎髮,嘴角斜斜勾起,聲音低沉性感,以面朝東南側四十五度無死角,下巴微抬地說道:“本座是曇蘿修士的夫君,這位仙君是?”
龔紫則早已注意到曇蘿身邊的這位神秘少年,見他相貌驚為天人,氣質非凡,甚至和白澤神君難分伯仲,尤其是那身桀驁不馴的狂野氣質,令人矚目,難以忘懷。
見這兩人目不轉睛地“深情對望”,曇蘿卻想到的是,莫非他倆王八看綠豆,瞧對眼了?
難怪平日裡不見龔紫對哪位女修特別上心,嘖嘖,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不過這位男人要是她家夙染,她又不樂意了。
曇蘿見夙染同樣曖昧至極地暗送秋波,整一副騷包模樣,頓時怨氣橫生,酸溜溜地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嗎,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夙染見曇蘿無故生悶氣,更加確定那位仙君正是姦夫。
“娘子,咱們魚也釣到了,該回去開飯了。”
龔紫瞅瞅這日頭,想著這個時辰弄吃食,胃口還真是好。他不急不慢地盤腿坐下,從魚簍中取出釣魚工具,小聲嘀咕道:“也不知蘿蘿何時揹著我偷偷結了仙侶,唉,往後再沒人陪我消遣了,孤獨啊,寂寞啊。”
見後面兩人依然不為所動,龔紫話鋒一轉,遂說道:“那男人也不怎樣嘛,定是怕自己釣不到魚才急著要走……”
“誰說我釣不到魚!”曇蘿和夙染異口同聲地吼道。
“那邊有魚竿,有膽量就釣來瞧瞧。”龔紫努嘴說道。
“娘子,這是咱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就坐在旁邊,好好看著為夫如何大顯身手,如果娘子不嫌麻煩,幫夫君扇扇風捏捏肩還是可以的。”夙染捲起衣袖,提起魚竿,學著龔紫那般盤腿坐下。
曇蘿剛想吭聲回話,一轉身便看到夙染衣不蔽體,大腿霸氣側漏的誘惑模樣。再看那兩男人並肩而坐,默契十足地同時丟擲魚鉤,她不動聲色地輕扯衣袍,將夙染白花花的玉腿遮了個嚴實。
時過半晌,夙染雄姿颯爽地提起魚竿:“娘子,我釣到大魚!”
曇蘿樂不可支地稱讚:“好大條的肥魚!”
龔紫不甘示弱地叫嚷:“蘿蘿,我這條更大。”
曇蘿忙不迭地將魚裝進魚簍。待日懸中天,已經釣上約莫二十尾肥魚。
水潭邊,曇蘿早已架起篝火。烏竺峰的水潭以赤鱸為主,身有五條黑色斑帶,俗稱五道黑。此魚肉質松嫩鮮美,再配上她新釀製的醉芙蕖,唇齒留香,令人回味無窮。
待夙染與龔紫將最後釣上來的肥魚清理乾淨,曇蘿順手接過,手起刀落,熟練的將魚肉剔骨處理,然後用酸果、蜂蜜、花釀等物將魚肉醃製浸泡。
時過半刻,將醃製好的魚肉放置在鐵板上煎烤紅燒,魚肉滋滋冒起油花,肉香撲鼻,讓人垂涎欲滴。最後加上剁碎的紅椒,酸甜香辣,爽滑酥嫩。
“想不到蘿蘿還有這麼一手絕活,以後本君要找的仙后,定要像蘿蘿這般賢惠才是。”龔紫酒足飯飽,拍拍肚子打趣道。
“怎麼,你不是我家娘子的姦夫,額,本座說的是心上人。”夙染驚喜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