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帝輕輕哦了一聲,“也不那麼多啊。”
數字確實驚人,但實則也不多。
貴族門第眾多,劉裕已經清理了很大一批,而每個家族怎麼說也有一二百人。所以斬殺的人只有一千六百多人的話,確實不多。
高公公又填了一句,“活下來的人有三千多人了。”
“還能活這麼多?”德宗帝詫異。劉裕整日被人彈劾兇殘,怎麼活下來的人比他相信中還多了。
高公公一笑而過,“都是些不重要的,或者是他另放掉的。”
“他還會放人?”德宗帝不屑冷哼。
高公公點了點頭,又道,“聽聞劉太守的軍隊又擴充了。”
德宗帝拿著文案,最終嘆了氣,“也不知道這個桓玄能不能槓得過他。”
“那個桓玄沒那麼簡單,就算槓不過,也會兩敗俱傷的。”高總管如此說著,眼底光芒陰鷙。
德宗帝甩開手中的文案,冷冷一哼,雙眸深邃如淵。
劉裕跨入大廳的時候,禮部的張大人已經等在大廳許久了。
“拜見太守大人。”但是意見劉裕出來,臉上沒有一絲怒意與埋怨,依舊笑盈盈的上前行禮。
這個張大人的官位是沒有劉裕高的,但資歷卻要比劉裕高得多,劉裕也回了禮,“張大人客氣了。到我太守府坐客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人做準備。”
“別別,太守大人為國事繁忙,怎敢勞煩了。”張大人呵呵笑著,只是這笑容深處隱隱暗藏的,卻是一種恐懼的氣息。
“這都是應該的。”劉裕抬了抬手,“張大人請坐吧。”
“不不,不做了,說了事就走。”張大人向身後招了招手,讓門外的童子走了進來。
那童子手中抱著一個大木箱子,一看就是沉甸甸的。
這事已不是第一次在太守府發生了,但劉裕還是假裝不知道的樣子,疑問,“哦,張大人有事嗎?”
剛剛還笑盈盈的張大人頓時轉喜為悲,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唉,張某在朝為官已有十年之久,雖說沒有什麼大的貢獻,但多年來也一直是勤勤懇懇的為朝廷做事。現在張某年事已高,不能再為國操勞,已經向陛下提了辭呈,打算告老還鄉了。”
“哦,陛下同意了嗎?”這事劉裕知道得其實比張大人本人還早。
“同意了同意了。”張大人連連點頭,雖有剋制,卻還是歡喜的。
劉裕含笑拱手,“那恭喜張大人了,你為朝廷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年,也該是享福的時候了。”
“不敢不敢。”說著轉身將童子手中的木箱開啟,然後推到劉裕面前,“這個還請太守大人笑納。”
那木箱裡面裝的東西正如劉裕想的那樣,金銀珠寶,美玉翡翠。
“張大人,你這什麼意思?”劉裕神色不變,慢悠悠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