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爺?”劉道規大驚失色,“你是說他們已經……”
程玉瑩似乎是難以承受地後退了兩步,身體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
看得劉道規十分心疼。
朱瑾依舊不解氣,目光冷冷地看著兩人,“枉我家姑娘誠心待你們,竟不想,你二人居然在背後如此詆譭她。”
說著,她便朝著程玉瑩逼近了兩步,“你覺得求而不得很委屈嗎?那你可知道,他離家這五年是如何度過的?又可知他二人是幾經生死,才終於在一起的?”
程玉瑩臉色蒼白如紙,彷彿隨時都能暈過一樣。
“你什麼都不知道吧!卻妄想著假借婚約,插足他們二人之間,著實可恨!”
“不……不是這樣的。”程玉瑩心裡本就十分痛苦。她是求而不得,卻也並沒有強人所難啊。倘若早知道劉裕與天錦已經成了親,她是決不會做出壽宴上的那般舉動的。
朱瑾的逼近,讓她難堪,彷彿她真的就是那樣一個專門破壞別人感情的人。
明明不是這樣的……
“你不要欺人太甚!”劉道規突然上前,一舉將程玉瑩攔在了身後,他惱怒地瞪著朱瑾,十分不滿,“玉瑩和我大哥,本就有婚約在,你們姑娘奪人所愛!你竟然還強詞奪理!”
劉道規性子向來軟弱,今日難得硬氣了一回。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他此時顯得十分激動。
這個時候,天錦和劉裕也終於找了過來。
見他們仨人神色異常,不由對望了一眼。
劉裕上前,“這是怎麼了?”問著話,他的目光掃過劉道規,見他完好無異,心裡微定。雙眼不由四下一掃,很意外,竟沒有看到叔父派來心腹。
乍然看到他二人一道出現,程玉瑩眼裡微微慌亂。看到劉裕俊美的臉上神色如常,才鬆了口氣。
她的反應很快,強壓著心裡那股不自然,開口道:“師兄和天錦姑娘可是來看望師孃?怕是要白跑一趟了,師孃身體伐困剛剛躺下。”
她雖然是對著劉裕的口,可雙眼卻忍不住朝天錦看過去。
天錦依舊是一身素衣,臉上妝容清淡,一點都不打眼。僅管如此,程玉瑩卻已經深刻的明白自己是徹底沒有機會的。
女為悅己者容,自己尚且不能免俗。可在天錦身上她卻看出她的從容閒適。這個女子,甚至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站在那裡,身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矜貴,便已經是光彩照人了。
她輸得心服口服。
就在程玉瑩悄悄打量天錦的時候,天錦已經迅速的將四周圍打量了一番,目光迴轉,看向朱瑾,眼裡微微帶了絲責備。
方才他們尋過來時,便已經將仨人的話聽在耳中。為免尷尬只當不知,她甚至刻意忽略了程玉瑩的視線。
朱瑾也知自己衝動了,臉色訕訕。
聽聞弟弟和繼母都無事,劉裕徹底放下心來,問:“怎麼沒看到範師弟?”
劉道規已經平息了心裡的激動,略略不安地看了劉裕一眼,才答:“方才來夕雲院的路上,他被師叔派來的人叫走了,許是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