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博揚無奈的搖了搖頭。
停車場裡,一襲紅衣的牧歌靠著立柱癱坐在地上,眼淚肆橫在臉上衝花了濃重的妝容。
安小小氣喘吁吁的走到她身旁坐下。
“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牧歌哭著笑道,“還是來痛打落水狗?”
安小小沒理會她的嘲諷,從口袋裡掏出了張紙巾,遞到她面前,“擦擦。”
牧歌瞥了她一眼,嘲諷道,“少在這惺惺作態。”
勾心鬥角的時間多了,早已經不相信人與人之間還有真情。
她沒有理會面前的手,自顧自的繼續說著,“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我也不需要廉價的同情。”
“別拿你的那套來想別人。”
安小小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用紙巾一點點蘸著縱橫交錯的眼淚。
牧歌的眼裡滿是詫異,呆呆的任由她動作。
忽然間,牧歌抓住了她的手,“你不怪我嗎?”
“怪你什麼?”
安小小面無表情的將紙巾扔掉,盤腿坐到了她的對面。
“我那麼對你......甚至連前兩天有公司打來詢問你的情況我都......”
牧歌聲音越來越小,頭越來越低。
沒等她說完,安小小就打斷了她,“都已經過去了。”
兩人對坐沉默著。
良久牧歌開口了,她輕聲道,“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
“羨慕你身邊真心實意的朋友,有名正言順的愛人,有事事關心的父母,不像我。”
牧歌摸著臉頰,自嘲的笑了笑,“犧牲色相,犧牲名聲,換來的卻是冰冷的耳光。”
安小小沒抬頭,她把玩著從地上撿起來的枯草,悶聲道,“你那麼優秀不該走這條路。”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牧歌忽然跳了起來,頭髮被汗水黏在臉上,被稀釋的唇彩沿著嘴角留下,像殷紅的血,“你以為我想嗎?是他強暴了我。”
安小小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從不曾想過,光鮮亮麗的背後還有這麼一段黑暗慘痛的過往。
想說的話鋪天蓋地的從四面八方湧來,又硬生生的卡再了出口處,末了她重新垂下了眼皮,“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牧歌靠在了柱子上,“說出來又能怎樣?你們會信嗎?”
“那也不應該助紂為虐,說出來至少有人會幫你出出主意。”
牧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仰起頭笑了,“安小小,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黑暗,而你只是看到了一點點光,就以為全世界都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