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轉過身,踉踉蹌蹌的走遠,在昏暗的停車場勾出長長的影子。
安小小神情落寞的站在原地,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怎麼了?”
博揚不知道從發哪走了出來,他的手搭在安小小的肩上,輕輕地揉捏著。
停車場裡又悶又熱,汽油混著發酵垃圾的味道異常刺鼻。
“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安小小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博揚有些意外,按照他的思維,仇人倒臺,安小小應該開心才是,為何卻是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微風吹起楊柳,青翠的葉子從眼前一晃而過,安小小伸手摘下一片,放在掌心,輕輕地嗅著。
“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你只是看到了一點點光。”
她腦子裡不停地回放著牧歌離別時的話。
餘光瞥見身邊的人,高大帥氣多金,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可除了這些表象的東西,她又知道什麼呢?
她看到了光,更希望靠近他,抓住他,帶自己走出貧瘠的黑暗,去重新擁抱溫暖。
安小小掙扎著開口,“博揚,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聞言,正絞盡腦汁揣度對方心意的博揚,提著的心忽然放了下來。
他暗自鬆了口氣,談吐彬彬有禮,“我們家從事金融行業,在本地算是小有名氣。”
“那你呢?在哪工作?”
話剛出口,安小小恨不能咬掉舌頭,居然會問這麼笨的問題。
博揚倒不在意,反而耐心的答,“在家裡企業上班。”
“怪不得你那麼悠閒?”
“何以見得?”
安小小脫口而出,“因為我們常見啊。”
博揚挑眉笑著,“那你是希望我們少點接觸?”
安小小摸了摸鼻子,轉過紅了的臉快速的向前走去,像蚊子一樣哼哼著,“我可沒有說。”
博揚追了上去,他故意湊到了她的耳邊,小聲道,“我聽見了。”
安小小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她悶著頭往前跑,身後的人緊緊地跟著。
穿城河的石橋上,兩人靠著欄杆,傻笑著喘著粗氣。
博揚揚了揚眉,“心情好了?”
“舒服了不少。”
安小小趴在欄杆上,看著潺潺流水,她彎腰摸起一塊小石頭投了進去,水面炸開了花,圈圈波紋盪漾著朝四邊散去。
見她不再愁眉苦臉,博揚也大膽的開起玩笑來,“我記得昨天還有人恨得牙癢癢,今天怎麼就化身知心姐姐了?”
“嗒。”